隔天大早。 这两天大橘大白都有人比纪荷先一步给它们喂粮,她猜是陆浔之,因为喂得很丰盛,生怕俩猫吃不好似的。 纪荷在客厅转了圈,确定陆浔之不在家,才坐下来安心吃早餐,牛奶是热的,粥也像刚盛出锅,难道他刚刚才出门? 期末考试即将来临,整个办公室的老师都特别忙碌,直到午饭点到来才有喘口气的功夫。 还没出办公室的门,纪荷就接到了阿蒙的电话,说是打包了午饭。 她发出疑问。 阿蒙尽心尽力回答。 “陆总中午有饭局,对方是四川那边来的,所以去了川菜馆,到那后陆总吩咐厨房另做了几道菜,之后便让我打包过来给您。” 纪荷不知道陆浔之在搞什么名堂,但也只好同罗老师说自己不去食堂了,撑着把伞往校外走。 雪天路滑,开车不易,总不能叫勤勤恳恳的阿蒙白来一趟。 她直接在车上把午饭吃完,总体来说味道很不错。 - 晚上七点半,纪荷离开学校。 开车在路上晃悠了圈,又去随女士的美容院坐了会儿,怕随女士察觉到什么,没坐多久便离开了。 在车上,她给纪述打电话。 听筒那端的人也刚从实验室出来,声音听起来就很累。 “熬通宵了?”纪述本科毕业后直接保研了,和纪荷正相反,纪述在物理方面特别有天赋。 纪述嗯了声,“姐,你什么时候来上海看我?” 自打结婚后,姐弟俩也快两个月没见面,以前纪荷遇上周末,没事的话都会去一趟上海。 姐弟俩瞎扯了半小时,纪荷感到口渴,把车停在路边,下去便利店里买水。 付款时她也没太注意收营员,直到对方喊出了她的名字。 “纪荷。” 纪荷十几岁那会儿就想过永远都不要再见到钱昭,后面那些年里也的确没再见过,只听纪局长说钱父服刑期满出狱后去了南方找自己的儿子和老母亲,据说是浪子回头了,把心思都放在家庭上,后来还拿了两万块去看曾经被他抢劫的老人家。 此刻再见到曾经那个清秀的大男孩,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当年,她是真的把他当朋友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看向钱昭时,他的眼圈微微泛红。 “好久不见。”她说。 钱昭垂下眸,唇角扬了扬:“好久不见。” 纪荷情绪起伏不大,打开二维码对准扫码机,滴一声,完成付款。 她拿起那瓶苏打水,朝欲言又止的钱昭微微颔首,转身出了便利店。 开车门正要上去,钱昭追了出去,边跑边喊她。 钱昭停下后微喘气,小心翼翼地看着纪荷,“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能请你吃饭吗?” 纪荷想了想,说:“最近特别忙,说不定什么时候 才有空。” 这是她一贯的推脱手法,她真的不太想和钱昭再有接触,从前的情分早在他带头孤立她时就消失殆尽了,当年她留下的泪,只是为了祭奠曾经的友谊。 如今大家都过得很好,完全没有再重新认识一次的必要。 “那就等年后吧,” 钱昭说,“其实我还有你的q.q,到时候给你发消息。” 像是怕纪荷会拒绝,钱昭说完便借口店里有顾客,马上就跑了回去。 ... 车停在家门口,里面开着灯,纪荷抬腕看了下表,还不到九点半,陆浔之居然已经回来了? 她拎包锁车门,进门直接去了院子看那块发了绿芽的地,这菜地近几日都是涂姨在照料,平时就浇水,不撒肥料,等过些时日就有满满一片纯天然无公害的绿色蔬菜,这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比出去买划算多了。 看完菜地,纪荷又去看后面的郁金香花圃,磨磨蹭蹭了半小时才进屋里。 大白大橘不饿,见着她回来也不来迎接了,窝在沙发上慵懒地喵了声。 书房里开着灯,门没关,能听见陆浔之清冽悦耳的嗓音,用着英文,估计又是在开会。 晚上顾着忙,就在办公室吃了点零食,纪荷去厨房准备下点面条吃。 掀开锅盖一看,里面又是一份麻辣香锅,虾仁和牛肉颇多。 她心下一滞,视线久未移开。 陆浔之在门口看了纪荷好一会儿,阔步走进厨房,“吃吗?会比昨晚那份更入味。” 纪荷回神,摇摇头,“我在学校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