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的目光,她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视线往下落在酒杯上。
一个眼神,常景棣就明白了。
云晚意在提醒她,茶水有问题。
常景棣不以为然,端起酒杯道:“覃老爷说笑,既是误会,我们夫妻不会放在心上。”
“我夫人有孕,不能喝外头的酒水,这一杯我代劳吧。”
覃守业的脸色变了变,旋即笑道:“帝老爷和帝夫人伉俪情深,是我没考虑周到。”
“请!”
他率先将酒水一饮而尽。
常景棣毫不犹豫,跟在后面喝完。
覃守业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很快又斟了第二杯酒:“帝老爷大度,先前是我们不懂事。”
“这第二杯,还是赔罪。”
常景棣依旧没拒绝,喝完了杯中的酒水。
覃守业终于笑了。
这杯子里的酒是药引子,并不是要命的毒。
药引子下去,碰上寻常绿茶,就能生成一种慢性毒。
也不算很慢吧,喝茶的次数越多,毒发作越快。
从一开始动作缓慢,脑子稀里糊涂,直到后来神志不清,逐渐要命。
覃守业打听过,常景棣最喜欢喝绿茶,一日总要喝上几杯。
本来他这毒还针对帝夫人的,可惜帝夫人不喝酒。
不过,能毒死常景棣也够了。
他这么一想,笑的更是厉害,紧跟着又给常景棣斟酒。
常景棣也在笑。
他在笑覃守业做些无用的事,还自以为是的沾沾自喜。
先不说云晚意早就给他吃过解毒的药丸,只要不是玄医一门的奇毒,都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而真是玄医一脉的奇毒,还有云晚意能解呢!
退一步说,他有帝谌所有的本事,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现在就是帝谌!
凡夫俗子的毒,岂能奈他何?
覃守业沉寂在自己的欢喜里,覃夫人连着叫了几声,他都恍然不觉。
“覃守业!”覃夫人有些恼了,高声道:“大中午的,你做什么呢?”
“什,什么?”覃守业后知后觉,应道:“什么做什么?”
“人家帝老爷前来做客,才中
午呢,菜还没开始吃,你叫人喝这么多酒?”覃夫人不悦,道。
“这,这不是一时高兴吗?”覃守业讪讪一笑,道:“帝老爷和帝夫人大人大量。”
“再说我们是做东,自然要到位才好。”
覃夫人不满的拧着眉心,起身道:“你随我去后面,瞧瞧那汤快好了没。”
覃守业知道她这是单独要说些什么。
不仅他,桌上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覃涟漪接过话,道:“娘,爹,你们尽管去,我会招呼各位贵客。”
才绕过饭厅,覃夫人就板着脸质问道:“你怎么回事,分明是你要设宴,人刚坐在饭桌上就开始灌酒。”
“覃守业,你是不是觉得那桌子上,除了你别人都是傻子?”
“我,我又怎么了?”覃守业避开她的目光,低声道:“想尽一尽地主之谊,难道也有错?”
“哼,覃守业,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又夫妻多年。”覃夫人冷笑不止:“你的性子锱铢必较。”
“经过上一次的事,不跟帝老爷帝夫人翻脸已属不易,如今巴巴儿的要求和,还要设宴。”
“我都依你的来了,你别闹出什么幺蛾子,连累我和涟漪!”
覃守业脸色微变,旋即质问道:“你也说我们两人在一起多年,在你心里,我就如此不堪吗?”
“是你说,帝老爷和帝夫人有本事,有后台,能帮我们很多,还是涟漪的救命恩人,我这才说设宴道歉。”
“阿梦,你还要我怎么样?”
这一声阿梦,让覃夫人恍惚了片刻。
她吸了一口气,到底没有翻脸:“人家来者是客,还有上城远道而来的贵人,你别继续往下闹了。”
“这一顿饭后,帝夫人和帝老爷不计前嫌,事情到此为止。”
覃守业赶紧笑着接话,道:“那是,你就放心吧。”
“还有。”覃夫人顿了顿,蹙眉道:“涟漪好不容易才想开,你别在她面前说些有的没的。”
“她要不要嫁人,她自个儿说了算,你别瞎参合!”
覃守业听到这话,笑意在也撑不住了:“我昨儿跟你说的话,你没听进去吗?”
覃夫人冷笑道:“你是说,把涟漪嫁给桑榆楼的东家?”
“对。”覃守业沉声道:“人家不嫌弃涟漪的遭遇,又是白云镇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
“住嘴!”覃夫人打
断他的幻想,道:“你明知道桑榆楼收买赵姨娘,要利用我的涟漪对付云帝阁。”
“这样德行不好的人,我如何敢把涟漪嫁给他,这件事你想也不要想!”
覃守业还要继续辩驳,覃夫人冷笑道:“你如此维护桑榆楼,该不会赵姨娘是给你背黑锅了吧?”
“怎么会呢?”覃守业当即道:“赵姨娘自己做的蠢事,跟我没有一点儿关系。”
“那就好。”覃夫人不耐道:“你去后厨瞧瞧甜汤好了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