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妇人接过令牌,仔细辨别真假后,疑惑道:“三皇子的人?” “是。”追风依旧恭敬,不敢抬头,介绍道:“奉三皇子的命,送云大小姐前来。” 妇人将令牌交还给追风,视线在云晚意身上转了个圈,又落在常景棣身上,满是异色:“这位是?” “本该草上飞和我一起来。”追风没露出什么马脚,解释道:“但上城临时出了点事,明里的人不方面露面。” “三皇子让草上飞带人处理,这云大小姐手段不凡,我一个人搞不定,只好换了个别的近侍随我一起。” 掌柜的妇人相信了这番说辞,不再多问,唤来另一个白衣女子:“月缺,带人上去。” 月缺面无表情,引路道:“几位跟我来。” 上楼的过程,云晚意往下看了眼,整好看到掌柜的带人关门。 看来这门,是专门为他们打开的。 云晚意靠近常景棣,给他使了个眼色。 常景棣了然点头,和追风并排而行,也和追风一样垂着脑袋。 几人上了三楼,迎面而来,便是一股幽兰的香味。 这味道! 云晚意下意识停住脚步。 月缺发现她的异常,回头问道:“客人,有什么事吗?” “挺香的。”云晚意四下看了眼,问道:“用的什么熏香?” “客人,香是夫人所制,我们不清楚。”月缺还是那副毫无表情的样子:“夫人等了许久,客人还是先进去吧。” 最后一道门前,那股幽兰香味更浓。 月缺把他们带到门前,抬手轻敲三下:“夫人,云大小姐到了。” 说完这话,月缺也不停留,径直转身下楼。 云晚意和常景棣追风三人立在门口,连追风都觉得好奇,抬眼打量了几下。 但也就几眼,追风又垂下眼眸,常景棣为了不让人察觉异常,也和追风保持着一样的动作。 门从里面打开,同样是个白衣婢子,和月缺一样面无表情:“客人,请进来。” 云晚意蹙着眉,进门后想回头,门已经关上了。 “他们不进来吗?”云晚意好奇的问了一句。 “他们不配见夫人。”那白衣婢子神色淡淡,对云晚意还算恭敬:“您请。” 这屋子很大,从门口进来,还需要跨过两道内门。 屋内陈设奢华无比,金雕玉砌,但却并不浮夸俗气,反而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除了摆件,屋内还有层层叠叠的白色纱幔。 云晚意暗自感叹,这玉夫人还挺讲究啊,也不知道她大费周章,手伸进皇宫是什么打算! 第三道内门前,白衣婢子也停住脚步:“客人,请您独自进去,夫人就在里面。” 云晚意本来就是为见玉夫人而来,没什么避讳,直接绕过纱幔,第一眼,就看到半躺在贵妃榻上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如墨的黑衣,蒙着黑色的面纱,根本看不出年纪。.. 仅露在外边的双眼看上去并无什么表情,和那些个婢子一样,却又不一样。 不一样的是,这女子的眼神如同蛰伏在暗处的毒蛇,眼神冰冷,毫无温度! 想必,这就是隐藏在幕后的玉夫人! 云晚意在打量玉夫人,玉夫人也在打量着她。 云晚意从宫中回镇北王府后,换了身轻便的衣裳,桃粉色,很衬她的年岁。 娇艳明媚的面色,颜色无双的五官,玲珑身形,的确是天人之姿。 “到底是如花娇艳的年岁,穿什么颜色都好看。”玉夫人眼底闪过一丝欣赏,又归于凌冽。 “夫人谬赞。”云晚意不卑不亢,站在原地道:“夫人也玲珑如玉,只可惜如那鼠辈躲藏,不以真面目示人。” “想挑起我的怒火?”玉夫人一眼看出云晚意的企图,冷笑道:“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这点小手段,对我不起作用。” 云晚意说那番话,本也是试探。 玉夫人如此说,她倒觉得有趣:“所以,夫人把我弄来做什么?” “你几番破坏我的好事,你说我见你做什么?”玉夫人说话间陡然起身,一股风似的刮到云晚意身前。 转瞬,她的手就贴在了云晚意纤细的脖子上。 如冰冷的蛇缠绕,一点点收紧。 玉夫人的眸子,也在那瞬间迸射出无边恨意和杀意。 那些情绪是本能存在的,并非试探! 换做寻常女子面对此情此景,早就吓得花容失色,惊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