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用牛皮纸包裹着,上面带着玉夫人独有的标志。 云晚意接过信扫了一眼,眉峰顿时紧蹙:“人呢?” “只有这封信在门房。”寒露顿了顿,道:“没有送信的人,是被一根利箭穿着,插到侧门上。” “雨势又大,和着雷声,竟是一点儿动静也没听到,还是小厮出去遮盖菜窖,这才发现。” 云晚意又看了眼信上的内容,捻着信纸没有做声。 过了片刻,云晚意将信件收好,绕过屏风取下斗篷,道:“太后派来盯梢的人呢?” “暂时没看到,大雨都牵成帘了,他们浇成落汤鸡不算,还什么也看不着。”寒露瞧着云晚意这打扮,疑惑道:“王妃难道要出去?” 云晚意沉沉点头,道:“玉夫人知晓王府附近有人盯梢,专门趁大雨时送信相见。” “可。”寒露犹豫着,道:“您上次就差点栽在玉夫人手中,这么大的雨很容易掩盖踪迹,安危不能保证。” “玉夫人说,她知晓我的身世。”云晚意系好斗篷,叹了一声,和寒露四目相对,道:“有你和立秋跟着,应该不会有事。” “再说,玉夫人既知晓我的身份,也该知道我也是百里氏的血脉,不会对我如何。” 寒露自然明白,又问道:“王爷那边呢,可要知会?” 常景棣到 现在还在书房,云晚意不想打扰他,想了想道:“王爷若知道,肯定不会让我去。” “他不会宿在我这儿,熄了灯装做睡下,也不会有人察觉,我们悄悄从马厩出去。” 寒露总觉得太过于冒险。 谁也不知道玉夫人这信上的内容是真是假,万一王妃再度陷入危险…… 寒露咽了一口口水,打量着云晚意的脸色,道:“王妃,奴婢以为还是告诉王爷为好。” “万一有危险,王爷还能知晓去向。” “我说不用,就不用。”云晚意翻出妆台子下的暗格,捏了好几种毒药收起,道:“你若觉得危险,便留在王府吧,立秋一个人随我去!” 寒露赶紧跪下,道:“奴婢没别的意思,王妃去哪儿,奴婢定生死相随!” “起来吧。”云晚意扫了眼寒露:“准备蓑衣和斗篷,我骑踏雪寻梅在前,你们两人在后面跟着。” “目的地是泰和医馆,看赶快些,别叫人发现了。” 也多亏了这场大雨,王府内的下人都回了房,外边压根看不到人影儿。 马厩中值守的马夫为了御寒,多喝了几杯酒,正在小房子里打盹儿。 云晚意主仆三人轻轻松松,没叫旁人察觉,从马厩离开了王府。 大雨还在继续,蓑衣和斗篷在马匹的狂奔下,压根起不了多少 作用。 本就寒冷的天儿,打湿的衣裳贴在身上,整个人都冻的发颤。 云晚意的踏雪寻梅速度绝尘,出王府不久,就将立秋寒露两人远远甩在身后。 泰和医馆黑灯瞎火。 云晚意顾不得身上湿透了,按照信上所言,将马放在后院,径直从后门进入。 屋内漆黑一片,外边亦是黑漆漆的,只有时不时亮起的闪电,短暂的的将屋内照亮,不等看清,闪电就消失了。 信上,是让她去二楼见面。 借着之前的记忆,云晚意摸索着从楼梯往上。 身处黑暗,整个人的听觉和嗅觉异常灵敏。 刚上二楼,她就察觉到有呼吸声。 不等云晚意开口,那道人影率先出声:“云晚意,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敢只身前来!” 这道声音,出自玉夫人,其中阴沉显而易见。 云晚意瞬间戒备,捏着防身的毒药药瓶:“玉夫人非要见面,可有什么事?” “信上不是说了吗?”玉夫人冷不丁笑了起来:“上回在苏将军府,你竟还否认了你的身份。” “云晚意,你难道不知道百里氏血脉意味着什么吗,何况你还是百里氏皇族的血脉!” “在将军府我说的很清楚了。”云晚意冷声道:“我是云苏两家的孩子,和百里氏无关。” “既是无关,你又为何 冒着大雨,出现在这儿?”玉夫人胸有成竹,声音中的笑意越发明显。 云晚意一顿,捏紧了手中的药瓶。 是啊,她要真对身份一无所知,出现在这实在说不过去! 是她太草率了。 可玉夫人在信上说,她知晓连珏的下落! 若非这句话,她有怎么可能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