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的冰块不够,两人抵达王府时,身上衣裳都汗了大半。 常景棣吩咐小满伺候云晚意洗漱,自己也回去洗漱换衣。 小满打完水进来,和云晚意闲聊间说起一事:“王妃出去,没跟常嬷嬷说吗?” 云晚意波动浴桶中的水,比小满更加疑惑:“什么意思?” “常嬷嬷说出去找您了。”小满加了些花瓣,不解道:“奴婢跟常嬷嬷说了,您和王爷受太后召唤,进宫去了。” “可是常嬷嬷却说不放心,昨晚就出去了。”说到这儿,小满动作逐渐慢下来:“听您这意思,难道您和常嬷嬷没遇上?” 师父,她竟然单独出去了,还是昨晚就出去了? 云晚意和常景棣一直在宫中,从未遇到过算卜子啊! 人去哪儿了? 如今的上城龙蛇混杂,既有玉夫人和连珏,又有张赫和帝氏大祭司。 玄医一脉的后人,不论对谁来说都是香饽饽一般的存在! 而且,她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听到师父任何消息。 难道…… 云晚意猛然从浴桶中起身,匆匆拿起桶沿上的袍子披上,着急问道:“怎么没通知我们?” 小满赶紧拿着衣服跟上,声音里带着委屈:“昨儿惊蛰谷雨和大寒都不在,府上暂时没有管家,实在是无法联系到您和王爷。” “奴婢想着常嬷嬷以前也是在寿宁宫伺候,便也没多想,王妃,您和常嬷嬷没碰头,可常嬷嬷到现在都没回来,也没音讯……” 她越这么说,云晚意越是着急。 这人去哪儿了? 可着急归着急,云晚意知道算卜子的性子,一般人是劝不住的,算卜子的离开和失踪实在怪不得小满。 云晚意有些乱了分寸,从小满手中接过衣裳,穿衣裳的动作略显慌张:“昨晚什么时候的事?” 小满想了想,道:“大概是子时刚过,外头敲更的刚打完。” “我知道了。”云晚意穿好衣裳,顾不得头发还全湿着,直接往常景棣洗漱的房间去。 常景棣心有牵挂,并未在浴桶中泡着,匆匆洗漱后正在穿衣裳。 门被推开,他吓了一跳,看到是云晚意,又看到云晚意的穿着打扮,也顿时慌了:“发生什么了?” “虽然外头炎热,屋内却都是冰盆子,你刚洗漱完,怎么能湿着头发到处乱走?” “师父不见了。”云晚意声音带着不自觉的哭腔,急的眼眶都红了:“她昨晚出去找咱们,子时刚过就出去了,直到现在也没消息。” “我担心师父是不是被玉夫人的人,或者是帝氏的人还有张赫发现。” “这个世间除了王爷,师父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她该不会有事吧?!” 常景棣心中一半高兴,一半担忧。 高兴的是,云晚意遇到问题,终于不是自己扛着,第一时间想到找他。 担忧的是算卜子竟然忽然不见,从昨晚到现在足足过去四个时辰,四个时辰,足够发生很多事。 人没在宫中,也没回镇北王府,该不会真的落在了别人手中吧?! 常景棣知晓算卜子在云晚意心中的分量,不敢怠慢,赶紧隔着门朝外吩咐:“谷雨,派人去寻常嬷嬷。” 又温柔的安慰云晚意:“师父精通易容,用毒是一绝,能潜伏这么多年不被发现,肯定有些手段。” “你别担心,我们的人肯定会安然无恙的把师父带回来。” 说着,他拿起一旁的毛巾,给云晚意擦拭头发上的水渍:“你得注意身体,你看重师父,师父也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云晚意嗯了一声,躁动的心虽然没有完全平静,却也比刚开始好了很多。 她有些庆幸,若非回来这一趟,还真不知道师父不见了! 就是不知道师父为何一去不复返,师父不可能不告而别,那肯定是遇上什么事了! 算卜子子时出去,本打算进宫探探情况。 她知道帝氏的人来了,也知道那些个恩怨,担心云晚意会成为别人手中的刀。 可刚出门没多久,算卜子就撞上了鬼鬼祟祟的咺引道长。 想到咺引道长给云晚意下的换命阵法,算卜子临时更改目的,没有继续往宫中去,而是跟上了咺引道长。 这一跟,就到了郊外。 咺引道长竟然去了郊外的坟场! 不禁如此,算卜子亲眼看到,咺引道长从一座心坟中挖出下葬不久的尸体,掏出了心脏生吞了! 邪道竟然在修邪术!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