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莎没有戴面纱,半张脸上的刺青就这么展示在众人眼前。 各色的目光落在身上,莫莎恍若不觉,目不斜视的往里走。 直到走道张嬷嬷跟前,她才停下。 但,莫莎并未对着皇上行礼,而是仰起头,问道:“阔别多年,皇上可还认得我?” 这一次,她没有自称是奴婢了! 当年帝妃与还是贤妃的太后交好,几乎是日日来往,身为帝妃身边的心腹,皇上见过莫莎多次。 哪怕隔了这么多年,哪怕有半张脸的刺青,皇上还是一眼认出了莫莎! “莫莎?是你?”皇上眯着眼,周身已然在微微颤抖:“你竟然没死?” 当年先帝下令,整个合欢宫给帝妃陪葬,莫莎身为心腹,竟然逃过一劫? 莫莎幽幽一笑,面上的刺青跟着变化,显得十分诡异:“太后和皇上还活的好好的,我为何要死?” “再说我死了,谁来揭露皇上和太后犯下的种种恶行?” 皇上深吸一口气,勉强遏制住心头的恐惧:“孤有什么罪行,你们一个个,到底是被谁给蛊惑了,如此污蔑于孤王?” “是不是端王张赫收买的你们,还是说,是帝氏的人教唆?!” 不需要任何教唆,我只说事实和真相!”莫莎环顾一周后,视线再度回到皇上脸上: “皇上当年不受先帝宠爱,还是贤妃的太后费劲心机往我们帝妃跟前凑。” “帝妃人美心善,被你们母子给蛊惑了,相信你们真是那后宫的无辜之人,处处 垂怜,还让先帝对你们母子多加照看。” “后来呢,你们竟然伪造帝妃的伪证,离间帝妃和先帝之间的感情,还还得先帝质疑镇北王的血脉。” “若非帝妃有些本事,镇北王还没生下来,就被先帝给扼杀了,后来你们母子发现帝妃身为帝氏圣女,会帝氏一族的秘术。” “你们二人又以镇北王做威胁,逼得帝妃不得不换命给你,事成之后,先帝因为帝妃的死悲痛难过,你们母子趁机下毒,害了先帝的性命。” “狗皇帝谋害先帝嫔妃,杀父弑君,残害忠良,种种罪证皆有迹可循,哪一件是冤枉的?!” 皇上气的心口起伏,一口鲜血喷出,脑袋昏沉,差点直接倒在地上。 他拼着一口气,大声喊道:“大胆,实在大胆,竟然如此编排孤和太后,来人,来人呐!” 莫莎冷哼了一声,道:“别叫唤了,御前侍卫都中了蒙汗药,这时候昏睡着呢,我们不打算弑君,也不打算乱了朝纲。” “只想撕下你面上虚伪面具,敢问你们北荣所有人,一个弑君杀父,谋害兄弟手足,残害忠良之士,霸占臣妻,无德无能的人,能让北荣越来越好吗?” “你扪心自问,你配坐在这龙椅上吗?!” 莫莎义正言辞,眼睛直直盯着皇上,一声比一声底气足。 反观皇上呢,手紧紧握着轮椅扶手,莱公公在搀着,面上更是惨白的厉害,仿佛被人戳中要害一样。 喷出来的血没有处置,落在心口晕成 一团狼狈的痕迹。 莫莎趁胜追击,继续道:“帝妃被你们母子算计死后,先帝在你母亲贤妃的挑唆下,下令整个合欢宫陪葬。” “好在帝妃有先见之明,提前安排好我的出路,是我隐藏起来,拯救了要被你这昏君灭口的张嬷嬷和稳婆。” “也是我,救下了无辜的端王,他为北荣出生入死,是先帝看重的良将,却要被皇上如此折辱,实在不公!” 皇上靠在龙椅上,后背早就被浸出的冷汗濡湿,要不是拼着一口气,他早就倒下了。 今日的事,来的太过猝不及防! 自打苏醒后,皇上就在为以后谋划,压根没空去管一个双腿残疾的废物异姓王。 他是笃定张赫翻不起风浪的! 同时,皇上也没有防备帝氏,帝氏只来了大祭司,再就是跟着伺候大祭司的下人,在他的地盘,照样无法作乱。 也就是这一时的大意,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皇上不知道该怎么办,太后成了活死人,他一个人,真的无法面对! 一片沉默中,张赫忽然笑了:“皇上,在此的都是肱骨大臣,你辱杀我妻儿,害我失去双腿,残害先帝的帝妃。” “这一切,难道不该有个解释和交代?” 皇上再也撑不住,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莱公公大呼小叫,慌忙叫着魏院首。 殿内,已经乱做了一团,皇上被抬走,事关重大,没人敢代替皇上做任何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