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意做戏做全套。 院子内外的婢子小厮,全部哭丧着脸。 她的近侍,更是个个红肿着眼,一看都大哭过。 立秋上前,拦在门口,勉强做出体面:“大祭司,您也瞧见了,王妃刚经了伤心事,满院子气氛低迷。” “我知道。”大祭司沉着脸,道:“我都听说了,她丢了第一个孩子,唉,那也是我的重孙子,我也心疼。” “这不,听到消息,我就赶过来了。” “大祭司担心王妃,奴婢等人感激不尽。”立秋横在门口,没有让她的意思:“王妃伤心,哭了大半夜。” “早间醒得早,刚喝完药又睡下了,您,您这会儿进去,只怕要吵醒王妃。” 大祭司没说话。 珠玉见状,上前道:“你说的这些大祭司都知道,大祭司医术不错,又是镇北王的外祖母。” “大祭司担心王妃,就悄悄进去把个脉,女子的小月子尤其重要,王爷虽日日守着,却依旧是个什么不懂的男子。” “莫不好好调养,落下病根,影响将来再要孩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话说的太圆满,立秋不好拒绝,只能道:“好歹等王妃醒了再说。” 身子一动不动,态度明显。 她越是不让大祭司进去,大祭司越觉得有问题。 这门,她今日还非进不可! 云晚意啊,八层是装的! 她一把脉,就能知道,到时候借此把事情闹大,常景棣为了云晚意,必然低头。 大祭司沉着眼,道:““迟早要把脉的,我这心悬着也不是个事儿,人就在你王府,难道我还会做什么不利的事吗?” 珠玉见立秋还是没让开的意思,呵斥道:“大胆东西,大祭司跟你好好说话,是看在你是王妃心腹的份上。” “你再三阻拦,堵在门口毫无规矩,是要拿谱叫大祭司颜面扫地吗?” 立秋垂着眉眼道:“奴婢该死。” “好了,你少说几句。”大祭司假模假样的呵斥了一声,道:“开门,进去。” 眼瞧着再不开门,人就要硬闯了。 立秋委委屈屈,让开一条缝。 大祭司眼底闪过一丝鄙夷,带着珠玉进门。 进门,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夹在药味里。 寻常人,定闻不到这股子血腥,但大祭司并非常人,自然能闻到。 她蹙了蹙眉,往前几步。 伺候在榻前的双喜,赶紧行礼。 “免了,让我瞧瞧王妃。”大祭司低声道。 云晚意脸色苍白,唇色都失了,躺在榻上,连气息都十分微弱。 一眼,看上去真遭了大罪! 大祭司坐在床头,四下看了眼,问双喜道:“怎么回事,你们王妃医术厉害,连太医院那群人都比不得。” “怎么会连自己有孕都不清楚,还,还纵马,落得小产的悲剧?” 双喜跪在一旁,哽咽道:“奴婢也不清楚,昨日王爷出门,说要扫清什么余孽,王妃在家被闹事的人围了一遍。” “解决之后,王妃挂念王妃,非要前去帮忙,心急之下,这才……呜呜呜……” 尚未说完,双喜已经哭得不能自己。 又因为不能大声,压抑着声音,咿咿呀呀叫人听的就烦。 大祭司摸了摸耳朵,道:“别把你主子吵醒了,我给她把个脉,事到如今,只能朝前看了。” 双喜抽搭着,往一旁去了。 大祭司压着唇边的冷笑,伸手给云晚意把脉。 云晚意从头到尾,都是睡沉了一般。 大祭司摸着摸着脉象,脸色也变了——云晚意脉象虚弱,的确是小产过后的样儿。 而且血虚气虚,应该小产不顺,还大出血了。 小产是真,难道真的是自个儿想多了? 大祭司收回手,按住心头的想法,道:“你们王妃遭了大罪,失血过多,气血两虚,要好生照看。” “进补的东西别一下给太多,虚不受补,补错了也有麻烦。” “是。”双喜哽咽着,道:“多谢大祭司挂念。” “好了。”大祭司起身,道:“王妃还睡着,我先回去,等王妃醒来我再来。” 双喜送大祭司和珠玉出去,一直走了老远才回来。 立秋在屋内,扶着云晚意起身,道:“好在王妃早有准备,服下药丸,叫她看不出异常。” “她是千年的老狐狸。”云晚意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