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以后要多加留意。”云晚意说着,话锋一转,道:“害你一次不成,极有可能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覃涟漪自嘲道:“实在是想不到,有朝一日,我竟然会被父亲下毒谋害。”
“不仅如此,还要防贼一样,防备一个屋檐下生活的亲爹!”
云晚意当即否认她的话,道:“第一种毒是你父亲所下,另一种未必,他没必要把同样的事情做两遍。”
“否则这般复杂,不如直接给你一盏鹤顶红来的痛快,事后伪造成你因为在乎名声,服毒自尽。”
覃涟漪仰起头,和云晚意四目相对:“我与人为善,除了父亲还有谁害我,总不是那两个姨娘吧!”
“桑榆楼。”云晚意顿了顿,补充道:“这只是我的猜测,桑榆楼和云帝阁作对。”
“王家夫人栽赃陷害云帝阁,闹到官府至今未出,便是桑榆楼的手笔。”
“只不过,桑榆楼做事滴水不漏,王夫人那边并没有任何证据,锅也得她自己背下。”
“桑榆楼?”覃涟漪蹙着眉,似乎完全不信:“我跟桑榆楼从未有过任何不快。”
“他们送衣裳来的那日,还曾给我带了一盒林芳斋的点心……”
说到这,覃涟漪画风一顿,难以置信的抬头,道:“帝夫人刚才说吃了不对劲的东西。”
“我便是那日吃了林芳斋的点心,难道毒下在点心里?”
“这,我就无法探知了。”云晚意苦笑道:“点心被你吃了,又隔了这么多日。”
“但,这也更加作证,是桑榆楼在背后耍手段。”
覃涟漪还是不解:“就因为桑榆楼,想要对付你们云帝阁,所以牵连我们覃家,甚至不惜要我的命?”
“你是覃家唯一的嫡女,也是覃夫人唯一的血脉。”云晚意叹了一声,分析道。
“你因为云帝阁有个三长两短,你母亲豁出命也要跟云帝阁算账,桑榆楼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
这一番分析下来,覃涟漪已经完全明白了事情的因果。
她镇定下来,问云晚意道:“你刚才说的衣裳,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就因为我
没试穿,直接混淆了云帝阁和桑榆楼的衣裳,闹了一场误会?”
“或许,不仅仅因为你没试穿。”云晚意提醒道:“你的衣裳,是不是有专门的人打理?”
覃涟漪嗯了一声,道:“我衣裳很多,都是外间伺候的小喜打理,熨烫整理都是经了她的手。”
“这就对了。”云晚意笑了笑,道:“或许,她在其中也起了很大的作用,刻意混淆衣裳。”
“让所有人都以为,你穿的衣裳是云帝阁的,而并非桑榆楼。”
“难怪桑榆楼送来的衣裳也是鹅黄色!”覃涟漪后知后觉,同时又觉得匪夷所思:“要想这件事成,缺一环都不行。”
“对方是如何保证,我会吃他们送来的点心,不会事先检查衣裳?”
云晚意目光和她对视,叹道:“你们府上肯定有人被收买了,包括你父亲。”
“至于衣裳,是不是你说的小喜,曾阻拦过你试穿或者查看?”
“是!”覃涟漪恍然大悟,道:“我没穿过云帝阁的衣裳,的确准备提前试试。”
“那几日我忙得很,小喜又说衣裳按照我的尺寸量过,需要改一改腰身,暂时还穿不了。”
“这一拖就拖到了宴会当日,她早间拿过来给我试,觉得样式尺寸都好,就直接穿上了。”
云晚意摊了摊手。
答案已经很清楚了,不需要她再解释更多。
而且宴会出事后,覃夫人关心则乱,认为衣裳不吉,把出事的衣裳拿去烧了。
覃老爷也顺势将剩下两套衣裳丢掉,没了实物,衣裳颜色款式都相差无几,无法分辩。
还不是他们说是云帝阁的衣裳,就是云帝阁的!
而覃涟漪毒发后无法控制自己,绝食发狂而死,彻底的死无对证。
云帝阁惹上人命官司,又无证据,云帝阁百口莫辩,桑榆楼不费一兵一卒,省去一个大.麻烦!
而覃守业呢,借刀杀人,铲除了覃涟漪这个障碍。
说不准,覃夫人因为覃涟漪的死伤心欲绝,也跟着去了,他岂不是彻底没了后顾之忧?
这件事,对覃守业也好,对桑榆楼也罢,乃是双赢!
覃涟漪想到这一层,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以前覃守业说过的话,做的事,回想起来,全似别有用心。
她忍不住颤声道:“帝夫人,衣裳,典当的衣裳还能找到吗?”
衣裳找不到,她和云帝阁,都
要遭殃1
云晚意也说不清楚,按照当票上的日期来看,过去两日了。
桑榆楼收买了覃家的人,目前知道的便有小喜,不知道的呢?
他们一旦发现衣裳在当铺,肯定会派人去彻底毁了。
但看覃涟漪这幅伤心欲绝的样子,云晚意暂时不好告诉她,只道:“肯定可以的,你别多想。”
“几日不曾吃喝,又放血祛毒,正是虚弱,好好养着身子。”
覃涟漪的确虚弱,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