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胡子瞪眼,跺着脚道:“你,你简直是忤逆不孝。”
“真要说还,你拿什么还,不止你这条命和你的血脉是我给的,单说你自小到大,我们在你身上花费了多少精力?”
“你的吃穿用度,什么没花心思花银子,你还得清吗?”
“哎呀,老爷,您别生气,再气出个好歹来。”郑夫人给郑旭升顺着气,又朝郑如霜道。
“天下父女间没有隔夜仇,你不能体会你父亲和我的良苦用心就算了,怎么能说这种话,还做出这等血腥的事?”
郑如霜的血,很快沾的到处都是。
手腕子上传来刺痛,但,这一切都不及她心里的痛。
要是娘亲还在,看到她血淋淋的手,肯定要先问她疼不疼吧?
而眼前这位口口声声为她好的父亲,只顾着指责,眼瞧着她流血,都没有多问一句!
“郑大人,郑夫人,你们一直在说对郑小姐多好。”江毕拿着干净帕子,递给郑如霜,同时道。
“可郑小姐胳膊血管,血流不止,你们关切过一句吗,可有问过她疼吗?!”
郑旭升一顿。
郑夫人同样讪讪的。
郑旭升很快找到借口,嗤了一声,不以为然道:“当年我砍柴砍伤手指,几乎整根指头都断了也没什么。”
“她这点皮外伤,疼什么疼,再说了,不是她故意弄这一出来逼迫我吗?”
“要真说起来,哪有她这么当女儿的,不把我气死不罢休吗?”
这一次,郑夫人没说话。
不过从郑夫人的神情来看,估计想法跟郑旭升一样。
江毕眉头紧拧,看着他们夫妻摇了摇头:“你们二人当真是无可救药,也的确不配为人父母。”
说完,他不再看他们,侧身给郑如霜看伤口:“经此一遭,你也该看清了。”
“往后我既是你的师父,也是你的家人,不需要在为其他人伤神难过。”
郑如霜一直紧绷着脸,面对郑旭升的无情逼迫,还有郑夫人的假惺惺,她不想在他们面前掉眼泪。
可,江毕短短几句话,完全击溃她心中的防线。
这一刻,眼泪在无声中决堤,大颗大颗的砸在衣襟上。
“很疼吧。”江毕拿出止血的药粉洒在她伤口上,轻声道:“这药粉是我带着以备不时之需的。”
“只能临时顶一顶,等血止住了,我给你重新清理伤口上药,女孩子家家的身体娇贵,可不能留下伤痕。”
郑如霜的眼泪,从无声到有声,从低声呜咽到嚎啕大哭。
“想哭就哭吧。”江毕身子一僵,语气更加柔和了:“今日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把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心哭出来。”
“哭过之后就都忘了,别在为不必要的事情伤神难过。”
郑旭升铁青着脸,打断道:“江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话里的意思。”江毕没有回头,冷声道:“郑大人,郑小姐已经将你说的血脉还给你了。”
“等会请帝夫人慷慨,将这带着你血脉的床被衣裳给你带走,自此,在我们的见证下,也算断了这门关系。”
“等郑小姐腿伤好很多后,自会有人陪着她去官府过文书,这下,算是彻底如郑大人你的意思了。”..
“我,我什么时候说要跟她断绝关系?”郑旭升气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一股子邪火别在心中,怎么都不是。
“再说了,我们父女间的事,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插手吗?”
郑夫人搀扶着郑旭升,冷声附和:“如霜小孩子不懂事,江大夫瞧着年岁长她些许,不规劝就算了,为何还要由着她胡闹?”
“还有帝夫人和帝老爷,这总归是你们的府邸,见血不吉利,你们难道就不说句公道话?”
云晚意挣脱常景棣的手,怒极反笑:“郑夫人指望我说什么,整件事情,我也算是有幸目睹了全程。”
“郑小姐有什么错,她不过是不想被你们摆弄,嫁给一个面都没见过的傻子罢了。”
“你们一再逼迫,她不得不用换血这一出,断绝跟你们之间的联系,可正如江大夫所言,她伤成那样,也不见你们心疼半分。”
“有此可见,之前所有为她好的话,全都是假的!”
云晚意一番话说的非常直白,竹筒倒豆子似的,完全没给郑夫人和郑旭升反驳的余地。
等她说完,郑夫人才有机会说话,语气弱弱,嘀咕道:“如霜这孩子打小就皮实,流点血也不要命。”
“还有,瞧她这身板子,比从前好多了,说她为了腿伤憔悴伤神,我看不见得真有多难过。”
若说前一句,郑夫人的声音能被众人听见,后一句她便是压着嗓子,自我嘀咕。
但,云晚意和常景棣在玉姮宫吃过果子过后,听力异于常人。
两人把这句无情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云晚意怒极反笑:“郑夫人终于说出心里话了,是啊,郑小姐的身子的确比从前养好了很多。”
“但,那是因为我从后山捡到她时,她瘦的厉害,瞧着都叫人心疼,我让人做了很多补品给她的缘故。”
“还有,你口口声声说待她如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