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而别呢?还把簪子落了下来,等下次见面,再送给她好了。” 张季舟这样想着,随后又长叹一声,心想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面。 老人自知,他找星君对峙,揭穿星君盗窃他的研究一事,凶多吉少。 可他必须去做,这是属于他的名声,不能为一个贼人所得。 便在这时,谢周从外面走了进来,望向站在窗边独自沉默的老人。 “她走了?”谢周愣了一下。 “刚走。” 张季舟转过身,对他的到来并不意外。这几天谢周早晚都会过来一次,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看张季舟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您老似乎有些不高兴?” 听着老人淡漠的语气,谢周有些奇怪,联系到花小妖的离别,他反应过来,笑着说道:“您还真把她当孙女了啊。” 张季舟只是说道:“这姑娘很好啊。” 谢周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诚然,在这短暂的接触中,花小妖给他的感官确实不错。 但一想到花小妖是个杀手,不知杀过多少无辜之人,还曾经刺杀过他,谢周就很难生出太多的好感。 如果不是那块不良人令牌起了作用,谢周根本就不会救她。 张季舟就不一样了,年过八旬,流浪半生,就只有葛桂一个徒弟,还没有跟在身边。 花小妖喜人的长相,既坚强又有些傲娇的性子,就很对老人的胃口。 加上老人此次进京争名,本想寻求老友们的帮住,可从空普到柴正平却一路碰壁,于是老人心里愈发孤独,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就像挂在西山上的暮时残阳,自觉此生已已。 可就在残阳的暮光下,恰好有一只需要他救助的小幼猫路过,由不得老人不心生怜悯,而这抹怜悯又很容易就变成了喜爱。 老人把花小妖当孙女看待,也就不足为奇了。 其实前天喝药时,花小妖受不住老人的好,便把自己做为杀手的事实告诉了他。 她原本以为,老人听到她是个杀手,应该会心生忌惮,不再对她这么好了,可谁知老人根本就不在意,他曾在黑市待了数年,见过的杀手和恶人太多了,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对了,屈家那姑娘的死,查清楚了没有?” 张季舟转而问道,他忽然想起中了睡美人之毒的楚巧巧。 初时听谢周说起楚巧巧的死讯,张季舟还觉得不可思议,明明他已经留了下解药的药方,那姑娘怎么还能死去? 不过谢周一解释他也就明白了,下毒的正是她的心上人,她又如何逃得过去?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这句话看来不假 。 似乎和正常人的爱情相比,读书人的爱情变质的速度总是格外之快。 张季舟不在乎什么爱不爱情,只是从医者仁心的角度出发,他对楚巧巧的死感到愤怒,而他的好徒弟乌朋,竟然给外人提供毒药,更让张季舟愤怒无比。 “查不到,他们把线索断干净了,验尸也没有结果。”谢周无奈说道。 张季舟问道:“尸身下葬了吗?” 谢周摇了摇头,说道:“这才四天,应该还没下葬。” 张季舟沉默片刻:“如果我去验尸……” “不行!”老人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谢周打断,皱眉说道:“除非您表露身份,否则连验尸的资格都没有,而如果您表露了身份,这长安城,您恐怕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谢周深深的看了老人一眼,心想如果您要和星君争名的消息传开,何止是待不下去,绝对会比楚巧巧死的更惨。 谢周自知无法劝阻张季舟,只想着等他做完这一切,不管结果如何,都赶紧送他出城,之后回到黑市隐姓埋名,再不问长安诸事,兴许还能活一个终老。 接着两人又聊了几句,谢周便告辞离开,准备去不良人那边,继续查屈望可能遗忘掉的线索。 说来奇怪,他一个青山弟子,没日没夜的待在不良人总部,却不让人觉得不适,反而大部分不良人都觉得这样挺好。 虽然一些年轻的不良人依然对谢周不忿,但一想到日后不良人能和青山联姻,威势自然更上一头,伴随着各种资源的倾斜,他们的日子必然会好上许多……嗯,好像确实挺好。 这时,楼下忽然有掌声传来。 谢周走下楼,看到是客栈请的说书人到了,拎着纸扇坐到了台前。 “昨天咱们说了梁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