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聊,不行吗?”陈妮被人戳穿了心思,脸上泛着红晕,余光却瞟见他无名指上的戒指。 心漏掉一拍,和初次见他那般一样。 “行,别跟着我了,咱们萍水相逢,你不必管我生死。” “我是不用管你生死,但你要是死在我家山上,多……多晦气啊。” 段誉恒扭头看了眼高耸入云的雪山,还有那些层峦叠嶂的山峰,有些惊叹眼前这丫头家里的财力。 “你说,身后这些都是你家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陈妮眼底红了一圈,第一次对他的问题不予回答,‘哼’的一声,扭头离开。 “欸,你不跟了?” 段誉恒已经打算第二天去雪山,上山的路已经打探好了,从预估的时间来看,太阳落山后就能够正常返回。 去雪山前一天晚上,整天整天不见人的陈妮突然出现。 这是她第几次敲响段誉恒的房门呢?记不清楚了。 每次,段誉恒不开门都知道,门前站的一定是她,这些小孩子的把戏,他从第一眼早就看清。 不说清楚,是不想伤害她幼小的心,毕竟自己也待不了多久,到时候人走了,她也就会慢慢淡忘。 只可惜,他似乎低估了她的行动力。 “你看,我买了一个和你一样的戒指,不是说想上雪山吗?” “只要你答应我,下来和我结婚,我就让你上雪山。” 段誉恒觉得自己没办法再忍受她这种幼稚的行为,敛起好脾气,第一次横眉:“早点洗洗睡吧。” 唉~ 他还是狠不下心对一个小丫头说重话,原本想着明天一早,上雪山拍了日照金山后,完成相册集的最后一篇,就可以离开。 但,今晚发生的事情太离谱,他没有办法再继续待着,所以,就提前上了雪山。 趁着月黑风高,他穿戴好装备,偷偷从正门出去。 夜晚,旅馆的门是虚掩着的,老板因为咳嗽,为了不吵到老婆睡觉,在前台搭个睡椅歇息。 段誉恒出去,没人知道。 陈妮被委婉的拒绝后,气的睡不着,就连夜写了一张字条,从段誉恒的门缝里塞进去。 【我不管,你只要上雪山,下来就要和我结婚。】 第二天,陈妮得知段誉恒上了雪山,心里更多的是担心。 “爸,我觉得我们得上山,段誉恒上了雪山,下来是要娶我的,所以我们得上山,已经这么久了,他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太阳已经下山了,他要拍什么都拍完了吧。” “我们上山吧。” “爸。” 实际上,陈父陈母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也明白那个姓段的先生只是暂时出现在雪山小镇。 他们也不想自己的女儿过分沉迷,所以对于段誉恒的事情,置之不理。 “雪山是我们雪山小镇的禁地,外人不得闯入,既然上山了,那么上山者自己对自己的生命负责。” 陈父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了:就是不追究段誉恒的责任已经是大义了。 “爸,我喜欢他,我就要他,我们上山去找找,天已经黑了,天已经黑了呀。”少女哭着跪在地上,嘶声裂肺的求着。 陈父紧咬着牙,为了不让女儿干傻事,把房门反锁,亲自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前守着。 陈妮住在二楼,窗户没有护栏,入夜后,天上响着闷雷,‘轰隆隆’的声音扰的她心更乱。 下雨了。 他还没回来。 我要去找他。 少女推开窗户,往外看了一眼,淅淅沥沥的雨水顺着屋檐滴答成帘,天空忽闪的幽蓝闪电,无处不透着紧张气氛。 跳下去,顶多折条腿,只要不把脑子撞坏,什么都好说。 陈妮,不怕疼,跳下去。 伴随着一声响彻天际的雷,陈妮两眼一闭,从窗户跳下去。 虽然有雷声干扰,但‘咚’的一声还是让守在房门前的陈父听到。 陈妮的腿如她所愿,折了。 陈父陈母连夜开车送去医院,对于段誉恒的事只字未提。 他们以为,时间会慢慢淡忘一切,可,陈妮好似比寻常人更要倔。 她的腿养了半年,花钱顾猎手上山,只拿了张照片给他:“帮我找到这个人。” 猎手接过照片,犹疑了一下:“他在雪山迷路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