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口菜,随后才感慨道:
“长到这么大,我最怀念的还是金州。也怀念在北疆劳改的那些日子,记忆犹新啊!”
杨巡呼了口酒气,“我也很想我妈,但是我没办法经常回去看望她,毕竟在外做生意哪有闲工夫呢?”
像这种屁话,寻建祥已经听腻味了。
东海这边,距离你的老家确实挺远,没有回家的工夫,这就是事实。但是给家里装一个电话的工夫,难道你也没有吗?
有空就打个电话,关心一下老妈的钱,你也没有?
过分!
寻建祥叹道:“家人比生意更重要,有空你还是多关心一下你妈吧!”
他这是有感而发,因为他此时想到了他自己的那位因公殉职的爸爸。
杨巡连连点头,他当然很关心妈妈。
至于他妈为他欠的钱,他会不会还?这个可能性不大。
他妈一天不死,那二十几万他就会一直用下去。
“来,大寻哥,祝你在港岛一帆风顺。”
杨巡又举起酒杯,祝福了一下寻建祥,随后笑道:“你在港岛发达了,可别忘了拉我这个兄弟一把啊!”
你还用得着我拉?
寻建祥认为,杨巡虽然有不少缺点,但就做生意而言,确实有一套。
而他、尽管陈涛已经给了他不少鼓励,但他仍不觉得,自己以后能够到达杨巡的水平。
他吐槽道:“搞不好我适应不了那边,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还得求你继续收留我呢!”
杨巡忍不住笑道:“你能回来帮我,我求之不得!”
‘就算回来,我也不会再帮你了。’
寻建祥暗暗想道。
他很清楚,陈涛让他跟着梁思申做事,其目的之一就是让他远离杨巡。
次日,霜降。
上午,寻建祥登上了去往港岛的航班。
中午,航班降落,梁思申接他去了位于中环峰景花园的一套二手住宅。
这是专门为他准备的房子。
梁思申自己住酒店,等别墅装修完之后,再住进去。
与此同时,金州程家。
老登放下碗筷,同对面的程母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我偶尔会觉得心惊肉跳。”
程母安慰道:“你不要太担心千里,他吃过一次亏,这次不会乱来。你要是不放心,打个电话给他。”
老登想了一下,起身去打电话给儿子,询问生意现状。
程千里因为他不肯想办法借钱给自己,心情相当不爽,当即不耐烦道:
“能不能别和那个姓宋的白眼狼一样,觉得我没本事?我生意好着呢!你不要烦我了!”
老登一听就气了:“你怎么说话的?我这是关心你!我是你的老子,还不能问一下?”
程千里牛哔哄哄:“如果你关心我,那就借钱给我,我敢保证用不着三个月就能连本带利地还给你!我不是姓宋的,不是个白眼狼!”
他是真的搞到钱了。
不是倒卖钢材……一个订单都没拿到,倒个鬼!
而是从亲戚朋友们的手上低息借钱,高息借出,每两个月就能分一次高额利息,来钱不但快还轻松,爽歪歪啊!
可惜一年半后,他参与的这个生意会被定性为《首例特大非法集资案》。
老登狐疑道:“千里,你真的赚到钱了?”
“不信拉倒!”
程千里懒得多说:“反正我以后不用那白眼狼帮忙,也能过上好日子。你就省省心,多去关心开颜吧!”
老登还是担心:“你做的什么生意?有空你回来,跟我好好讲一讲。”
‘我才不讲?万一你的口风不严,传了出去,我还能再借到低利息的本钱么?’
程千里心中腹诽,嘴上随便敷衍道:“说了你也不懂,还是算了吧!”
老登感觉被小看了,不满地说道:
“我不懂?我是你爸,还是厂长,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你都能懂的东西我怎么会不懂?快点说!”
程千里轻哼道:“姓宋的什么时候向你汇报工作,我就什么时候说。还我没本事?他一个上门女婿还敢瞧不起我,真是蹬鼻子上脸,活畜生一个!我这会儿还有事,就先不聊了,等哪天有空再和袁湘回去看你。”
“喂喂……”
被儿子挂断电话,老登脸上有些挂不住,郁闷道:“这小子敢这么说话,肯定是袁湘在后面搞的鬼!唉,家门不幸,找了这个儿媳!找了那个女婿!”
说完,便拨了个电话给他的女儿。
“开颜,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呀!你呢?你和妈还好吗?”
“我们好着呢!就是担心你和宋运辉。他现在还跟那个梁思申来往吗?”
“呃~爸,他和梁思申应该没有情况。倒是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如果老爸身体好,程开颜可以试着坦白。
“唉,不算好,这几天总会觉得心慌。不过没有大碍,你不要太担心。你只要管好了你自己和宋运辉,爸爸就放心了。”
这叫没有大碍?
老登的话,再一次让程开颜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