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荞:“荞荞喜欢叫娘亲,不喜欢叫母后,而且娘亲也喜欢我这么叫她。” 福伯:“......” 行吧。 他还以为是有什么隐情呢。 他还想问什么,却被裴戚打断:“别说了,进去罢。” 福伯瞬间领会到了裴戚的意思。 隔墙有耳,隔墙有耳。 “小小姐,王爷,我们这就进珍兽园。” “好哒!” 倚在门口打瞌睡的侍从被福伯一巴掌拍醒,“咳咳!” 侍从在睡梦中被拍醒还来不及呼痛,就被眼前这几个人吓了一跳:“福,福总管——王爷!” 他连忙下跪行礼:“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的罪该万死,小的罪该万死!” 裴戚看着侍从这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神色难辨。 他唇角溢出一丝冷笑,故意道:“这就罪该万死了?还是说,你巴不得自己罪该万死?” 作为珍兽园这种偏远园子的看门小厮,他人生中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传说中阴晴不定,杀人不眨眼的摄政王。 他听着这意味不明的言语,只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顿时抖如筛糠惊恐万分,一时间只能重复这四个字:“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裴戚垂眼看着这名侍从,不知想到什么,嘴角的冷笑多了几分讥讽的意味:“不是说罪该万死?怎么又要本王饶命了?” 他厌烦这种随时可变的恐惧。 福伯暗道不好,正准备说什么救场,就看到一直没说话的南荞晃了晃牵着裴戚的手, “哥哥。” 裴戚听到小家伙的声音后只觉得心中怒火更甚。 他视线转向她,眸色冷漠又锐利,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怎么?你要替他求情?” 这时候的他似乎才是真正的他。 大殷的摄政王,满手鲜血,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独断专行,牢牢把控着朝野上下,宛若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这就是外界对他的评价。 或者说,对裴戚的评价。 福伯瞅着这副生人勿进样子的裴戚,生怕南荞被吓得哭出来。 谁知南荞却没有半点害怕,而是不好意思地说:“也不是。哥哥,荞荞只是想告诉你,我以前也这样打过瞌睡。” 裴戚没说话,只是手指动了动。 南荞牵着他的手更紧了,继续自顾自地说:“荞荞那天太累了,不小心就在上课的时候睡着了。夫子让我出去站着醒瞌睡,结果没想到我站着又睡着了。 夫子很生气,就喊来了娘亲,娘亲把我接回家之后就打了荞荞,说是惩罚......” 听到这里的裴戚终于开口:“她打你哪里了?” 南荞:“娘亲打了十下我的手板心!好痛好痛呢!” 裴戚:“哭了没?” 南荞老老实实地点头:“哭了。因为太痛啦!” 裴戚沉默半晌后缓缓问道:“那你会因此讨厌你娘吗?” 南荞仰头看向他。 下午的光线照在裴戚的脸上,模糊了他的表情。 “当然不会啦。本来就是荞荞做的不对,挨打也是应该的。” 福伯见话题被转移,王爷的气也消了些许,连忙使了个眼色让侍从自己去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