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戚没理他,而是自顾自地问:“她一直在房间里没出来?” 福伯知道他问的肯定是南荞,低声道是。 裴戚半阖着眼眸,缓缓道:“她今日在席上没吃多久,你让厨房做些吃食送过去吧。” “是。” 福伯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王爷真是净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明明就对公主上心得不行,还偏偏不承认,继续作妖伤公主的心。 他想了想,还是争取道:“王爷可要去看看公主?” 裴戚语气淡淡:“她应该不想看见我。” 福伯寻思王爷这怨气是有多深啊,连自称都变成我了。 不过他嘴上还是道:“王爷说笑了,公主把王爷您当作最亲密的哥哥,怎么会不想看见您呢? 更何况公主现在说不定还在害怕,王爷该去安抚安抚公主才对。” 裴戚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 害怕? 害怕他才对。 他心里很清楚,南荞今日所遭受的一切委屈,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他这个始作俑者,有什么资格假惺惺去安慰她? 裴戚想着,没有继续再聊下去的欲望,挥挥手让福伯退下了。 福伯在心中叹了口气,只好缓缓退下。 他将晚膳送到南荞房门口的时候,南荞的房门依然紧紧闭着。 他敲了敲门:“公主?王爷让老奴给您送饭来了。” 房门那边很快传来窸窸窣窣的开门声。 福伯听着开门声就知道小姑娘还将房门锁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端王吓出了阴影。 “公主您怎么把冕服脱掉了?” 她看到南荞穿着一身睡觉的中衣,语气疑惑:“是冕服厚重不舒服么?” 南荞诚实地摇头。 “那是……?” 南荞当然不会告诉他是因为衣服上有毒,于是转移话题问:“福伯伯,哥哥呢?” 她还要跟哥哥讲毒的事情呢。 福伯叹了一声,似是无奈:“王爷还在喝酒。王爷今日已经喝了不少酒了,老奴劝王爷歇息,王爷也不听。” 南荞闻言歪头:“哥哥怎么了?” 花卷语气冲冲的:【关心他干嘛?喝死他都不关我们的事!】 福伯斟酌着道:“王爷应是心情不好。” 南荞沉默下来。 她垂头想了好一会儿,才小小声道:“我想见哥哥。” 福伯把食盒递给她,劝道:“公主先用膳,用完膳了老奴带着您去找王爷。” 南荞点头乖乖应了。 等吃完饭,一大一小再去前院找裴戚时,才发现他已经去书房了。 福伯只好转道带着她去裴戚书房。 “这么晚了,王爷怎么又去办公了?”路上福伯絮絮叨叨地开口。 南荞偏头看他,“福伯伯,哥哥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吗?” “现在还算好了。” 福伯似是追忆:“王爷刚被封为摄政王那段时间事情极多,大大小小的,王爷几乎是夜以继日地处理,完全没有歇息的时间。” 他想起南荞过来后王爷不自知的放松心态,微微一叹。 他是王府的管家,也是裴戚身边的老人了,当然不愿意看着裴戚和南荞之间闹矛盾,于是语重心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