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一道起事了!”
公主愣住,她只是试探一问,没成想居然真是梁州。
她本以为方良仅凭一州之地走不了多远,结果居然还有人跟着他一块干的,可见方良的筹谋,只怕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她不由陷入沉思。
按理说,西州都护府李闻鹊那边,是不可能跟着方良一块造反的。
因为皇帝对李闻鹊有知遇之恩不说,现在李闻鹊也是镇守一方手握大权的封疆大吏,干造反这种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活儿,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既然不是往西,那就是往东。
东面,过了扶风郡和始平郡,就是长安了。
扶风始平二郡没有府兵,属于拱卫京畿的缓冲地带,真正的精兵,是镇守长安的禁军。
公主不由皱眉:“你们想去长安?”
方良:“殿下英明。”
公主:“且不说你们拿下长安容易与否,就算你们得了长安,镇压京中数十万禁军,那时候也已元气大伤,如果长安告急,雁门的钟离,汝南的白远,都不会坐视不管。”
方良笑道:“柔然虽然大败,可还有余孽逃去敖尔告,钟离如果离开雁门,那些东柔然余孽可就坐不住了,是中原人取了长安危险,还是放任柔然人入关危险?他可得好好掂量了。”
“至于白远,他是防止南朝人北渡的重要关卡,有他在,南朝人还有所顾忌,他若驰援长安,恐怕人前脚刚走,后脚南朝人得到消息,马上就北渡了。”
“这两个人,固然重兵在握,但都是不能擅离职守的,哪怕长安出事,他们都不能说走就走,否则,让我这等反贼扶持了新帝登基事小,直接丢掉半壁江山,乃至让柔然人跟南朝人会合瓜分大璋,才是千古罪人。”
两人既是就事论事,便出奇平和,公主也没有因为他的话生气,反倒仔细想了想,才摇摇头。
“不对,还是有漏洞!”
“你跟何忡,就算你们俩已经安排好去京城该怎么分配果实,那满城的公卿世家,可不像这上邽城的好拿捏,到时候你们已经跟禁军打过,元气大伤,如何还能对付得了那些人?”
“李闻鹊得到消息之后,肯定也会追上来,到时候他也不用入城,只要围困长安数日,这长安城里无数人吃喝拉撒,又无物资进入,很快就要到人吃人的境地。这应该也不是方使君造反的初衷吧?”
“还有南朝那边,如果他们就偏不北渡取地,而是以讨伐你们为由要求北朝割地呢?方使君,人心易变,这世上许多事情,未必都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走,心思瞬息万变,想的再好,也赶不上变化。”
“至于柔然人,以我对敕弥的了解,他倒是最有可能照你设想去走的人,只要雁门那边,钟离一走,他肯定会立马攻打雁门关,新仇旧恨,务必将雁门郡化为焦土不可。”
她一个一个掰碎了分析,竟是将方良的计划由头到尾都演练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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