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复嘴角抽动:“……那不就都是埋死人的吗?” 陆惟:“乱葬岗没有名字,坟地有墓碑,死的是前朝迁徙到这里来的先民,大多数同姓。” 刘复迟疑:“会不会是里面有冤死的,像是什么被胁迫成亲,被活活坑死之类的女人?” 陆惟懒得说话了,还是陆无事回答的。 “侯爷,如果真有这种事,那之前半夜也会有,李都护不可能拿这块地来建官驿的。” 说的也是。 刘复想起前几晚他们住在这里的时候,也没听见什么鬼哭。 唯独是公主下榻之后…… “公主没事吧?!” 刘复后知后觉叫了起来。 陆惟无言以对。 他在听见声音之后就马上就让人去问候公主是否安好,他们别院虽然紧挨着,但公主毕竟是身份尊贵的女眷,又是大半夜的,不是想见就能马上见到,这一来一回也需要不少工夫。 要是等刘复反应过来再去做,黄花菜都凉了。 就在此时,急促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这回不止一个。 “刘侯!陆少卿!你们在吗!” 是风至的声音。 人未到而声先至。 气急败坏,十万火急。 出事了! 连刘复都意识到不对劲,裹着被子的身体作出下榻穿鞋的姿态,又伸手准备去捞外裳。 风至推门进来。 她一脸焦急,面色铁青,甚至来不及先敲门禀告。 “殿下失踪了!” …… 半个时辰前,风至回到官驿,公主已经睡下,她也不打算打扰公主安寝,准备等明日再禀告刺客自尽的事情。 结果,那古怪的动静就响起来。 夜半寂静,声音像极了女人在哀鸣,断断续续,时有时无。 难怪刘复会害怕,连风至和雨落这样在柔然见过不少场面的人,也听得毛骨悚然。 经过一系列事情,风至现在已经不觉得抵达张掖郡就算是安全了,刺杀既然失败,难保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也许在他们到京城之前,都无法彻底脱险。 “我见公主在里屋没动静,似乎睡得很沉,就让雨落在外面守着,我自己则出去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风至描述很详细,刘复听得入神。 官驿外面也有军士驻守,白天的事情发生之后,李闻鹊就加派一倍人手,将官驿护得严严实实,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那个诡异的声音,许多人都听见了,却没有人说得出声音来源。 官驿的老吏也没睡着,听说风至要巡查四周,忙喊了两名军士陪她一块。 四人在官驿外饶一圈,什么也没找着,来路上还遇到陆惟派过来问候的人。 众人空手而归,风至习惯性先去公主那里看一眼。 结果她就看见,原本应该守在外面值夜的雨落,对她回来毫无反应,竟像是晕死过去。 风至二话不说冲到内室,果然发现床铺里空荡荡的,公主殿下不知何时竟失踪了! “我平时夜里断不可能睡得那样死,更何况我也听见那哭声了!” 雨落也急得满头大汗。 “当时我守在外面,明明提着精神,不知怎的就睡过去!” “殿下肯定出事了,快找人吧,去找李闻鹊过来!陆惟,我们去公主寝室看一眼吧!”刘复很着急,没等陆惟说话就赶忙喊起来。 陆惟看着他着急忙慌下榻套上外衣的动作,又看了风至一眼,见对方似乎松一口气的反应,忽然眯起眼,嘴角弯了一下,似笑非笑,不置可否,只对着等候他下令的陆无事点点头。 “我们先去公主那里。” 公主住的是个二进院子。 为了迎接公主,这官驿修建得很匆忙,谈不上奢华,但该有的都有了,暖炉熏香,幔帐软榻,起码比刘复他们那边要更为细致一些,连公主寝室都铺上厚厚的绣毯。 刘复前两天还嫌东嫌西觉得自己住处简陋,现在也想不起骂李闻鹊厚此薄彼,只能手足无措跟在陆惟后面团团转。 “派人去通知李闻鹊没有?” “侯爷,已经飞马前去禀告李都护了,他应该很快就能过来。” “那官驿四周呢,搜查过没有?那些宵小带着公主出逃,总不可能跑远,快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