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资政殿。 元康帝打着哈欠上了早朝。 昨晚看了天牢传回来徐安所做的《十四君不见》,他深受感触,导致一夜都没有睡好。 太真实了。 短短十四句诗词,句句写的都是大乾的血和泪。 “今日朕身体有恙,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刚坐下来,不等群臣行礼,元康帝便摆了摆手说道。 早朝,那是商议国家大事的地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早朝已经成了朝臣相互倾轧的战场,他已经厌倦了这样的争论。 正事不办,小事难断,文不思治,武不思战……这样的早朝,还没有和徐安勾心斗角有意思。 “陛下,臣有本起奏。” 御史台御史章酣立即跳了出来。 在门外被程老黑羞辱一顿,他现在正满肚子火呢。 现在到了他的主场,岂能那么容易放过徐安? “哦?章爱卿有何事要奏?”元康帝居高临下地看着章酣,心中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果然,章酣大声道:“陛下,臣弹劾定国公世子、南城县县令、南镇抚司千户,徐安!” “无法无天,光天化日纵兵攻打北狄使团,造成北狄太子宇文护的护卫丧命二十有余,被俘虏者不计其数。” “此举对我大乾国誉造成严重的影响,会导致西陵、南阙、东虞等国家的使馆人人自危,请陛下下旨,将徐安缉拿问罪。” 声音铿锵有力,义正言辞。 兵部侍郎邢元兵也立即出班,附和。 “臣附议。” “陛下,如今北狄陈兵三十万兵马在边境,徐安此举,极有可能会成为北狄开战的借口,一旦大战开启,危及大乾江山社稷,危及大乾黎民苍生。” “徐安之罪,罪不可赦!” 元康帝看着站出来的章酣和邢元兵,目光一点点地凛冽下来。 徐安之罪,罪不可赦? 那尔等之罪,朕可能赦? 随即,他目光不由落在了站在最前方,抱着玉圭老神在在的赵斯身上。 嘴角又不由微微扬了扬。 老家伙,戏还做的挺圈套。 徐安大闹北狄使馆,不是你所希望的吗? 现在还跳出来弹劾什么?你不怕朕真将徐安逮住问罪,你的计划破产? 当然,他是不会那么做的,那么做不就说他徐安做错了吗? 但徐安做错了吗?错了! 但朕就是说他做得对,因为至少证明了我大乾还有热血男儿。 “喂喂喂,章老头,你这话就不对了啊!” 元康帝还没有说话,程老黑已经站了出来,指着章酣大骂道:“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咱们就得好好的说道说道了。” “耶律齐祸害了我大乾数万儿女,你们怎么没有一个站出来指责耶律齐?” “北狄使馆的人在京都横行霸道,欺男霸女,你们可曾为受害者讨过公道?” “你们没有!” “如今徐安站出来帮助那些受害者讨了公道,怎么还错了呢?” 程老黑冲着元康帝遥遥一礼,道:“陛下,臣觉得徐安此举不仅无过,而且当赏!” “他奶奶的,凭什么就只能北狄人在咱地盘上杀人放火,我们还不能还手了?” 章酣闻言气得险些将手中的玉圭砸在程老黑的脸上,现在徐安起来了,你们武将的尾巴开始翘起来了是吧? 无耻老贼,以前你敢在老夫面前嘚瑟半分吗? “程国公,你这就有些是非不分了。” 章酣抬手冲着元康帝遥遥一敬,道:“北狄人犯罪,自有陛下明断,律法制裁,何时轮到他徐安擅自主张了?” “普天之下,法最大,一个人再有权势,那也大不过法。” “徐安私自攻打北狄使团,若是不加以处置,那我大乾的律法,就是个笑话。” 程老黑当场就不乐意了,怒道:“普天之下法最大,你们这些狗东西,谁不是把大乾的律法玩得明明白白的?” “你们构陷忠良,诬陷忠臣良将,就是义正言辞光明正大。” “徐安攻打北狄使馆,就成了罪不可赦……你们就是把徐安所说的那什么……对双标,你们咋这么双标呢?还要不要脸了。” 群臣一听顿时就炸了,该死的程老黑,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程老黑,谁诬陷忠良了?你把话说清楚。” “陛下,臣弹劾程国公,无凭无据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