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愣愣的看着般若邪,没想到般老竟然越骂越起劲了。 “哼!从之前那次我便看出来,圣君带那女人有几分不同,否则又怎会将那么珍贵的蛊虫给那女人设下?血蛊,虽能控制人心,可对宿主身体却并无害处,甚至可抵御伤害,滋养体魄,堪比服用万年灵药人参,滋养着呢!” 般若邪的骂声还没有停止。 “原本这蛊虫,便是给未来的圣女服用,以此来掌控她为圣君所用,又能增长修为,百利无一害。可圣君却二话不说给了那女人,真真是……” “这……不会吧?般老您想太多了。”暗一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当时圣君怎么可能就…… “哼!老夫是老了,可眼没瞎!”般若邪冷声道,“你何时见圣君这么反常过?虽圣君本就与夜帝水火不容,可他们两个都是处事不惊,心思莫测者,又怎会多次大打出手?且偏偏每次都是因为同一个理由?这其中的缘由,你可曾细想过?” 暗一回想之前几次大战,倏然脸色变了。 般若邪哼了一声,“明白了吧?圣君是早早动了心思,尤不自知。如今是明白了,就更不可能放过那女人了。你想想,若那女子只是个寻常的,倒还好,可她偏偏是夜帝的女人,这两个撞到一起,会发生什么?” 那破坏力绝不亚于彗星撞地球,整个中土,都将卷入这场天崩地裂的争斗中。 那时,恐怕真的是玄界的一场浩劫。 暗一背脊发凉,他曾亲眼目睹圣君对凌雪薇的执着,更见过圣君每每面对凌雪薇时的专注,认真,仿佛眼中再容不下第二人。 原本以为,圣君是不理世俗,清心寡欲之人。 可圣君对凌雪薇,却有了属于正常男子才会有的嫉妒,占有欲。 换做任何一个男子,都无妨。 可他是一界圣君,是这世上绝不可动情之人。他身上肩负着佛陀万千子民的重担与帝氏一族的荣宠,此生,他注定只能绝情绝欲。 因为身为上位者,绝不可能有弱点。 更遑论,那个对象,本就非寻常女子。 暗一叹了一口气,“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不晚!那个女人现在生死未卜,若是死了,一切好说。若没死……”般若邪眼中杀机迸现,“我绝不允许这么一个祸害随时威胁圣君……” “般老您难道……”暗一心惊,“不可!她若是死了,不止圣君会动怒,夜帝更不会善罢甘休!” “那又如何?到时便尽管将老夫推出去!若我这条命,能换得两界安宁,也算死得其所了!”般若邪冷笑道。 “般老切勿冲动!圣君是决不允许的!更何况,如今也无人知晓她的行踪……” “是么?” 般老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精光闪烁,“暗一,你似乎有什么隐瞒老夫吧?” “暗一岂敢?” “那幻梦之滇的事你又作何解释?为何方才在殿内有意隐瞒圣君?是不是那女子还活着?!” 一连三问,问得暗一哑口无言。 果然是般老,什么都瞒不过他的法眼。 “哼!我就知道!暗一,老夫看你是越来越糊涂了,在圣君身边这么多年,半分都没长进,反而越发优柔寡断。既然你有隐瞒圣君的勇气,就该一不做二不休!斩草除根!告诉我,那女人现在何处?”般若邪逼问道。 “我……不知?”暗一摇头。 “不知?”般若邪皱眉。 沉重的威压骤然压下,暗一面色发白,“是真的,暗卫虽发现了她的踪迹,但是并未找到人。” “废物!她如今不过是个灵气尽失的普通人,暗卫都是吃白饭的?连个人都找不到?养你们有何用?此事你别管了,圣君问起来你就说不知道。”般若邪怒道。 “般老你想做什么?”暗一焦急。 “既然你下不了决心,那便由老夫去做这个坏人。等圣君问起来,责任老夫也一并担了!” “般老不可,般老……” 般老径自拂袖而去,暗一拦不住人,焦急地直瞪眼。 这时有人匆匆而来,“大人,圣君找您。大人?您怎么了?” “……没事,走吧。” 暗一长吁了口气,返身回去。 ****** 梵胥帝都。 巍峨壮观的城楼,与基域山脉紧紧连在一起,全部由光滑的石条构成的建筑有着独特的简洁线条美,映衬着清晨的阳光,自然而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