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吃饭的李长空和李寄北听见这话,不约而同地面色一苦,甚至有种欲哭无泪的冲动。
“西边的路,确实不是人走的。”
李长空长叹一声,开始谈起了他们这一路走来的辛酸。
他们是先沿着大楚与大晋的边境走到湘江的上游流域,结果发现上游流域太过湍急,即便是李寄北这样的宗师境高手,也难以在其中行船,更何况还带着一个身为普通人的李长空。
所以他们只能沿着湘江一路向东,直到走到苍岚山脉以南,延绵数十里之远的崇山峻岭,重峦叠嶂之中!
然后,他们就遭遇了噩梦般的待遇!
几乎每走出数百米,就能遇到猛兽!
像是猛虎,野猪,花豹这样的可谓数不胜数,最为让人心烦的,还要属于狼群!
他们成群结队,而且每次都在夜晚偷袭。
而夜晚正值一个人最为饥寒交迫的时候,所以每次狼群的进攻都让他们苦不堪言,多次负伤。
好不容易在那重峦叠嶂般的苍岚山脉南部走了近十天后,终于走出了山脉,重新看见了湘江。
而此时的湘江水流虽说依旧有些湍急,但也没有到完全接受不了的地步。
于是俩人便冒险找来轻舟,顺着湘江流域,顺流而下。
一直到昨日,李寄北远远就听见了大陈与大乾的交战声。
于是李长空便让他率先过来支援!
而结果显而易见!
李寄北的出现起到了一锤定音的作用,不仅扭转局势,更是一举帮助大乾成功夺取飞云楼船。
而有了飞云楼船之后,大乾水师将彻底立于不败之地。
大陈就算是绞尽脑汁,费尽功夫,短时间内绝对威胁不到大乾!
“我儿,当真是辛苦了!”听李长空说完,李逐峰不由得有些老泪纵横。
天地良心,他家长空从小到大从来都是锦衣玉食,何曾吃过这样的苦!
当年孩子他娘临死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他一定要照看好孩子。
谁承想……
唉,李逐峰长叹一声,站起身来,抱了抱李长空。
“爹,无事,和我们相比,那我新晋大晋天子的情况怕是要糟糕百倍千倍。”
“何出此言?”李逐峰再度诧异道。
李长空闻言,不由得冷笑一声,将周兴的所作所为,以及他在大晋的布局一一说出。
“按照我的猜测,大晋若是这样下去,怕是没多少时日了。”
“到时候只要我们能拿出足够的钱粮,能够让大晋的百姓活下去,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占领大晋!”
李逐峰闻言,顿时眼眸一亮,道:“若是真如我儿所言,此乃天大的功绩!”
“到时候,要么封侯,要么这官位再往上挪一挪!”
“陛下对你如此信任,定然不会寒了你的心!”
儿子能做到这个地步,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人谋国啊!
这样的功绩,放眼四方诸国,有能力做到的怕是都不到一手之数!
真正做到的,更是一个都没有!
“那北方战场又是何等情况?我军可有胜算?”李逐峰又问道。
闻言,李长空点了点头,再度将自己出使大楚的一应事宜说了出来。
“建武帝向来自负,甚至已经到了刚愎自用的地步!”
“而这样的人,一旦答应了什么事,就势必不会反悔!”
“想来过不了多久,便会出兵北元,突袭北元王庭!”
“到时候不论拓跋天汗想不想,都必须回援!”
“山海关之围,自可解矣!”
然而李逐峰闻言,却是不喜反怒。
“这范雎乃是名扬四方诸国的名士,更是贵为大楚宰辅!是名满天下的人物!”
“这样的人,却要为难你一个小国使臣!”
“甚至还派出三位宗师境高手前来围杀,若非我儿机智,提前设下埋伏,此番怕是要与为父天人永隔了!”
“此仇,为父必报!”
李长空乃是李逐峰一直以来的逆鳞,在他看来,自己的宝贝儿子可以没出息,可以整日无所事事,甚至游手好闲。
但唯独不能有半点安危问题!若是有,便不要怪他李逐峰心狠了!
当真以为这二十年来,他就只练了一手百步穿杨的箭术不成?
二十年前,武陵侯府乃是乾都城中一等一的高门大户,勋贵世家!
可二十年后,却落魄到五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甚至还被都城伯那等货色欺辱。
为何?
并不全是因为李逐峰兵败后被排挤出了大乾权利的核心圈子,最为主要的原因其实是李逐峰自己花的银子太多,这才导致二十年前积攒的诸多财富挥霍一空。
那李逐峰花那么多银子干什么呢?
自然是购买各种各样的天材地宝,甚至是重金请名医就诊!
为的,就是恢复当年的伤势!
然而,只能说拓跋锋不愧是拓跋锋,即便花费了二十年时间以及无数金钱进行调养,也没能让李逐峰恢复如初。
一身伤势,仅仅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