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病的病患们和聚集而来的民众们看到这一幕非但不害怕,反而觉得津津有味。
若是寻常时候济世堂敢这么打人,怕是少不得被人斥责,甚至有人偷偷去报官也说不定。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是这人上门诋毁在先。
而生意人,最要紧的便是名声。
名声若是没了,客人便也没了,银钱便也没了。
按大乾律例,平白无故诋毁生意人名声。
找不出证据倒还好,若是证据确凿,那也是能判罪的。
而现在,那张没有印章的药方,以及男子方才那言之凿凿的言论,便是最好的铁证。
现场百八十号人,人人都有眼睛耳朵,自是会看的,会听的。
事到如今,他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没…没人指使,是我记错了。”
“大抵是把别的医馆记成济世堂了,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那人迅速爬起身来,也不顾胸前的鞋印,搀起他那脸色苍白的兄弟就要夺门而逃。
只是,哪有那么容易?
李长空微微咳嗽一声,便有数个彪形大汉拦住了其去路。
“你可想好了,现在证据确凿,要是我等把你扭送到官府,怕是少不得要吃几年官司。”
“吃…吃官司?”那人闻言,明显有些惧怕,却又色厉内荏,道:“去便去,我没让你济世堂损失半分钱财,如何能判得了几年官司?真当我不懂不成?”
见那人这副样子,李长空也笑了。
“你以为你身后的人会保你?”
“实在是可笑至极!”
“你可知这济世堂是谁的产业?”
“当朝国公——定国公是也!”
“你在国公开的医馆里闹事,且证据确凿,谁敢为你徇私枉法!”
那人闻言,彻底是怕了。
李长空猜的没错,他唯一的依仗就是期待都城伯能把他从监狱里捞出来。
毕竟自己是为都城伯做事才关进去的,于情于理,人家都该把自己捞出来。
而且这对他一个伯爵而言,又不是什么难事儿。
否则长此以往,谁还敢为他做事?
可当听到这济世堂是定国公家的产业后,他慌了,真的慌了。
那都城伯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伯爵,人家可是实打实的国公!
你一个伯爵敢和国公对着干?那不是鸡蛋碰石头吗?
要是自己真进去了,都城伯八成是不会为了自己得罪定国公府的。
那不就白进去了?
不行不行,岂能为了几两银子,白白遭受几年牢狱之灾。
“我说,我都说,是都城伯派我来的。”
“他就是想借用此事搞垮济世堂的名声,好让悬壶居后来居上,抢走太平坊的医馆生意。”
李长空一听,顿作惊诧之色,道:“大胆!都城伯那是我世叔,向来是疾恶如仇的真君子,岂会做出这等事来?”
“你莫不是畏罪,想栽赃嫁祸于我世叔?”
那人一听,立马摇头,痛哭流涕道:“信我,公子你一定要信我,我说的句句属实!”
“就在昨晚,都城伯找的我,话里话外,说得再清楚不过,让我来带着我患病的兄弟来搅烂济世堂的名声。”
“此事,我愿用信义担保。”
李长空撇了撇嘴,心说你的信义能值几个钱。
不过这种时候,自然不能这么说话。
“我观你信誓旦旦,说的应当不是假话。”
“没承想我那世叔,竟能做出这等事来,怕是只能报官了。”
听见这话,那人这才松了口气,急忙道:“公子,若是报官,小的愿意出庭作证。”
他怕啊,要是这罪名不能推到都城伯身上,判罪的便是他了。
李长空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嘴角抽搐。
这落井下石的速度,这小子是个人才。
“好说好说,不过在官府调查清楚之前,希望大家也莫要以讹传讹,坏了我那世叔和悬壶居的名声。”
“今日之事,便到此结束,大家伙都散了吧。”
李长空摆了摆手,驱散人群。
围观人群见状,知晓没热闹可看,便作鸟兽散。
不过走是走了,议论之声却从未停息。
“诶,你们说这事儿能是都城伯干的吗?”
“我觉得八成是他!除了他和悬壶居,还有谁能干出这等事来?于旁人而言,构陷济世堂,可是无半点好处。”
“不错,济世堂若是倒了,唯一能获利的,便只有悬壶居,想来想去,除了都城伯,还能有何人?”
“唉,没承想,堂堂伯爵老爷,竟也能干出这等事,当真是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