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胆!”景行帝怒极反笑道。
“既然如此,抓人搜查便是。”景行帝道。
郑英闻言,却是一脸苦笑。
他自然知道要抓人,可若只是抓人,也不用来请教景行帝了,关键是,抓人之后该怎么办。
这舞弊的事,要不要公布出去。
若是公布,那就说明是朝廷的失职!
只怕会消弭皇室的威信。
可若是不公布,于理于法都不合适。
所以他才过来询问。
“陛下,这抓人,总该有个由头的。”
“是用真实的由头去抓,还是编个莫须有的由头?”
景行帝闻言,这才陷入沉思。
他总算是明白郑英今日的来意了。
这件事情,确实不好处理。
卢恒做出这样的事情,是必然不能继续担任户部左侍郎的。
但户部左侍郎这个官职,也不算小了,把他从这个位置撸下来,甚至是下狱,肯定需要由头的。
随便编一个莫须有的,肯定不行。
沉吟良久后,景行帝才缓缓抬起头来,叹息道:“该给天下读书人一个交代,如实去做便是。”
“诺!”
郑英今天来,为的就是景行帝这句话。
得到承诺后,其急匆匆起身,转身离去。
其背影,不但没有一点太监的阴柔,反而充满了肃杀之气。
……
卢府,天才蒙蒙亮。
卢恒正处于酣睡之中,便听门窗外传来敲门声。
“恩府,是我。”陆俊达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只不过,却有些奇怪。
像是被什么东西抵住脖子,亦或是感染了风寒之后的声音。
“这大清早,你来作甚?”
“前几日恩府交代的事,学生已经办妥,特来回复恩府。”
前几天交代的事?
那是一万五千两银子啊!
这句话一出,卢恒的起床气总算消了大半。
起身穿戴好衣物,这才去开门。
房门被打开之后,他终于看到了陆俊达。
只不过却是被刀架住脖子的陆俊达。
与此同时,其身后一众皇城司锐士,直接冲着他拔刀而来。
卢恒不过是一介文官,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立马乞降,丝毫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只不过,在投降的过程中,其目光扫过陆俊达,眼含深意。
陆俊达被其目光扫过的一瞬间,什么也没说,只是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卢恒见状,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更是不曾喊冤,直接束手就擒,任由皇城司的人为其戴上枷锁。
皇城司领头之人见状,却是眉头微皱。
这些年来,他也捉过不少人。一般有这种反应的,都是有所依仗啊!
不过也无妨,这世上还没有皇城司敲不开的嘴!
“你们几个,先把人带回去。其余人等,随我一同进去搜一搜。”
“诺!”
随后,卢恒和陆俊达,便被押入大狱。
乾都城不是小地方,这样大的事,传播起来,自然是如风一般迅速。
没几天的功夫,卢恒和陆俊达舞弊被抓一事,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这时候,依旧在力挺卢恒陆俊达,痛骂李长空和李隆的小部分读书人,彻底傻眼了。
舞弊被抓!这是什么概念?
大乾科举都几十年没有人舞弊了,这对读书人而言,就是天大的耻辱!
别说名声了,犯了这样的事,怕是连脸面都没了。
不过那二人相比也不需要什么脸面了,这下半辈子,大概率是要在天牢里度过的。
……
数日之后,天府酒楼。
作为太平坊生意最火爆的酒楼,天府酒楼最不缺的,便是客人。
而且来这里喝酒的,往往都是读书人,要么就是世家子弟。
甚至偶尔还有些官员。
总之都是不差钱的主儿。
此时此刻,一个靠窗的位置,两个身穿儒袍,做读书人打扮的年轻人,正推杯换盏,高谈阔论。
“李兄,你说这卢恒陆俊达,胆子怎么就那么大。那可是科举,舞弊...啧啧啧,这罪证若是坐实,只怕是死罪。”
“唉,张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有些人呐,有了名之后,就想要更多的名,有了钱之后,便想要更多的钱。”
“这卢恒虽说身居户部左侍郎之职,但只怕是个贪得无厌之人,这陆俊达,便是个胆大包天之人,他们俩撞在一起,能做出这等事,倒也在情理之中。”
“你这么一说,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