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消消气。”刘裕上前,拍了拍李长空肩膀,语重心长道。
他发现,自己有些过度依赖李长空了。
却忘了他也是人,他也有始料未及的时候。
而自己是君,这种时候,更应该站出身来主持大局才是。
“这件事,始料未及,大家都不曾想到,本宫也没有丝毫责怪你的意思。”
“当务之急,也不是彼此推脱责任,而是想办法找出新的证据,毕竟父皇给的时间只有十天,你觉得呢?”
李长空闻言,微微有些诧异。
其实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一直觉得刘裕的智商和朱犇在一个水平线上。
今时今日,对方却能说出这么一番话,确实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于是便点了点头,道:“殿下说的是,只是接下来要如何做,我还需思索一二,便先告辞了。”
刘裕闻言,也点了点头,道:“本宫送送你。”
说罢,竟亲自将李长空送出了东宫。
……
转眼之间,一天的时间便过去了。
黑夜降临,月黑风高。
刘裕坐在正堂,面前的案牍上摆满了酒菜,却一口未动。
他眉头紧皱,显然是在冥思苦想着什么。
只是...目前能查出来的所有证据都集中在胭脂身上,况且,胭脂被杀也证明了他们的追查方向是正确的。
可...死了就是死了,胭脂一死,所有的线索就全断了,连老李都想不出来的法子,自己又怎么能想出来?
刘裕深吸一口气,有些烦躁。
可他知道,这正是最为艰难的时候。
幼年时,父皇曾与他说过,为王之人,不必什么都擅长。
只要知人善用便够了!
除此之外,底下人有失误,也实属正常。
身为王者,做的不应是责怪,而是应该挺身而出,总揽大局。
他深知,以自己的能力,上战场统兵厮杀倒还行,但查案这等事,实属是七窍通了六窍,属于是一窍不通!
所以,总揽大局是够呛。
可不论怎么样,态度都应该做出来。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老李老张他们本就因为胭脂之死无比烦躁,这种时候,若是他这个太子先泄了气,他们又还有什么动力?
自己应当为老李老张做个榜样才是!
刘裕深吸一口气,继续冥思苦想。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呼喊自东宫外传来:“怀庆公主到!”
听闻此言,刘裕有些诧异地站起身来,迎了出去:“皇姐你怎么来了?”
怀庆闻言,开门见山道:“听说李长空今日在东宫发了不小的脾气?”
刘裕点了点头:“倒也不能怪老李,钟云风搞砸了整件事,他本就在气头上,甄健又好死不死把茶水洒在他身上,只怕是个人都会生气。”
怀庆闻言却摇了摇头:“你不懂他,本宫第一次见他,便知其胸有静气。”
“等闲事情,不值得其发怒。”
“更何况,你与他相处时日最为长久,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最为清楚。”
白天的时候,刘裕倒还觉得没什么,只当李长空是情绪失常。
可如今被怀庆这么一提醒,顿时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皇姐说得对啊!老李平日里也发火,可从未像今日这般过。
这反差感,确实是有些大了。
“皇姐,你是说,老李是故意的?”
怀庆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可是为什么呢?当时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何必装出一副发怒模样?”
“呵呵,如果当真都是自己人,你们的计划又岂会失败?”
“事情的经过本宫也有所了解,钟云风和朱犇前脚跟着胭脂出门,后脚胭脂的房屋就被焚毁,如此意图,简直不要太明显。”
“很显然,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彻底暴露在了刘景的眼皮子底下!”
听闻此言,刘裕瞠目结舌。
他不是没有这么想过,但是...他不相信!亦或者说,不愿相信。
不论李长空、张邯还是朱犇,刘裕都早已将其当作了兄弟对待,而并非只有君臣之情。
三人中无论是谁背叛,刘裕都无法接受。
至于贾太岁...这厮压根就没参与这件事。
“钟云风?”刘裕轻声吐出三字,语气中带着几分询问。
怀庆依旧摇头,道:“为君者,当有明辨忠奸之能。本宫一介女流,只能提点你,又如何能替你做决定?”
“后宫干政,素来是朝堂大忌。”
“况且,对这些人,你比本宫更加熟悉,自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