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悦突然来这么一句话,所有人都没有回过神来,她语气强硬,那大夫不由自主地就跟着进去了。
门也没关上,陈家其他人担心,也跟着进去看。
陈云昭躺在床上,脸烧得通红,手还没有靠近就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度,当前最要紧的就是退烧。
林喜悦摊开针具,里头却赫然出现了一盒退烧药,她迅速将药盒隐入袖中,让人取了油灯过来准备扎针放血退烧。
意识到她要做什么,陈明义冲出来阻拦,“你这是做什么?我三叔被你们害得还不够惨吗?你现在还想在他身上胡来,不孝子孙,今日有我在,决不许你胡来。”
林喜悦不看他,只是跟其他人解释,“大爷爷,太爷爷如今高热,必须马上退热,我和我爹学过些治病救人的法子,我是要给太爷爷治病。”
她不过是一名乡下女子,以前从来也没说过会治病,可是语气坚定,让人下意识地想要信服。
陈明阳立马点了头,可陈明义还是拦着,见林喜悦要动手下针,他扑过去要夺针,“不行,你要是害死了人会连累家里人,我不许你这么做!”
林喜悦烦得厉害,反手在他胳膊上一点,陈明义胳膊顿时麻得厉害,她拿针为陈云昭十指放血,不过是挤出来几滴血,很快就感觉温度没那么高了。
李大夫惊喜道,“有用,姑娘,你可是神了。”
这十指放血的方法他在医书上看到过,但是也说了容易导致病人病情加重,所以从来没有试过。
这姑娘真是有魄力,想也没想就动手了,好在是急时,要不然这老爷子都给烧坏了。
林喜悦也松了口气,在袖中拆了药盒,弄了一颗退烧药出来,可以解热镇痛,也有抗炎作用,正好预防手指头放血后感染。
她要给陈云昭喂药,陈明义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不许,你拿的是什么东西?你想害死你太爷爷吗?”
林喜悦还没说话,他伸手要去拿她手里的药,陈仲谦伸手挡住,“爷爷这是做什么?喜悦要给太爷爷治病,您一味阻挠,这是不想太爷爷好起来?”
陈明义像是被戳中心事一般,脸色有些难看,“什么乱七八糟的药也该喂给你太爷爷吃,她不过无知妇人,她懂什么?若是出了事,连累的是一家人。”
“那就不连累你们,此事与陈家无关,左右已经分家,我一力承担,牵扯不到你的头上。”陈仲谦难得生气,因为看明白了他心中的想法,所以才如此气愤。
陈明阳见老爷子脸色没刚刚那么红了,心也稍微踏实了些,“明义,我爹的病我这个做儿子的说了算,我同意喜悦给我爹治病,你信不过她,我倒是信得过,喜悦,你用药就是了。”
林喜悦本来也没打算把陈明义的想法放在心上,闻言便将药给陈云昭喂了下去,“太爷爷这是染了风寒,这几日风大,前日又因为我们的事出去走了一圈,还动了气,说起来也的确是因为我们。”
她看也没看陈明义,“大爷爷,我会每日过来照顾,直到太爷爷好起来。”
见堂哥一家都十分信任林喜悦,陈明义更是气愤不已,心里恶狠狠地想,治吧,三叔这么大的岁数了,染了风寒可是要命的,要是有个什么差错,我看你们后不后悔,竟有人把一个无知妇人当神医,真是疯了。
陈明义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他认定了林喜悦会捅娄子,怕牵扯到自己,这些日子都不打算过来了。
等了一会儿,陈云昭果然是退烧了,出了一身汗,脸色恢复正常,只是时不时咳嗽几声。
陈明阳很是惊喜,他刚刚也是没有办法了才相信了林喜悦,谁知道她真的有些本事,“喜悦,今日可真是谢谢你了。”
林喜悦忙道,“大爷爷客气,太爷爷本来也是因为我们才病倒的,他老人家上了年纪,所以病情凶险了些,但是风寒好好用药也是痊愈得很快的,不用太担心。”
陈仲达正好将仁济堂的大夫请了回来,又让大夫看过,也说是风寒,陈家众人更是放心了。
今日来的大夫姓杨,也是仁济堂很有名的大夫,诊脉之后给开了个方子,林喜悦在旁边看了的,没有什么问题,也就没打算自己再用什么药,应该很快就会好。
陈仲谦想要咳嗽,就自己到外面去了,陈明义说的话他还是听见了心里,就算自己真不是肺痨,那也是常年吃药的人,离太爷爷太近的确是会过了病气。
这会儿已经过了午后,陈宏康便道,“喜悦,仲谦身子不好,不能挨饿,我们一家忙里忙外也没顾得上做饭,你和仲谦带着孩子回去先吃饭,今日辛苦你们了。”
林喜悦点点头,带上两个孩子,叫上陈仲谦一起回家去了。
刚刚没想着会这么久才回来,饭菜已经摆上桌,这会儿都快凉了,林喜悦烧了火给热了一遍,热气腾腾的,香气四溢。
陈仲谦回来之后一直咳嗽不停,这是受了风,再加上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