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悦都快忘了之前他有多自卑,他虚弱的身体就是他最大的阻碍,总是想要逃开,不想连累任何对他好的人。
是后来身体渐渐强壮起来了他才变得爱说话的,当然,也只是相对以前而言。
林喜悦笑了笑,凑过去看他,她越看陈仲谦就越是要藏着,别过脸不让她看。
“不就是晕车嘛,至于这么难过?”
林喜悦伸手戳了戳他的腰,“我也晕车啊,坐这么长时间马车谁能好啊?没事儿,有我在还能养不好了?”
陈仲谦这才舒服了一点,林喜悦又说道,“不是还有我师父给你开的方子吗?补身的,你吃吃看啊。”
陈仲谦咬牙,“撕了。”
“哦,这么说来你是真的想要试试看了?那我再去给你要一张?”
“我要睡觉。”
林喜悦偷笑,“好,你睡觉吧,我不吵你了,我先去找师父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很快就回来哦。”
她出去了陈仲谦才从床上坐了起来,认真地思考自己这一次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添乱的。
到的第一天就躺在床上起不来,接下来他又能做些什么?
但是再选一次他还是要跟着来,就算他很弱,有些时候他也是可以保护她的。
老头肚子饿了,林喜悦就和他一起在外面的饭馆简单吃了一顿,又给陈仲谦带了些吃的回去。
“没你做的好吃,明天自己做。”
林喜悦看他一眼,“师父,我们是来治病的,不是来郊游的。”
“我知道,我也就是说说而已。”老头笑了笑,“我是累坏了,有什么事都明日再说,你好好照顾仲谦啊。”
这是一处位于小巷深处的小院子,十分幽静,是个老太太自己住着,但是她年纪大了,平时都不怎么出屋子的,吃饭也是住在另一处的侄儿一家给她送来。
林喜悦回屋的路上要路过老太太的屋子,她想了想,还是站在门口轻轻敲了下门,“老人家,您睡下了吗?我们几人住在这里多有打扰,不知方不方便当面给您道谢?”
里面没有声音,但是把蜡烛点上了,林喜悦就明白她是不想见面,“您要是不想见,我就不来打扰您了,还是谢谢您让我们在这里住。”
林喜悦自己回了屋,陈仲谦已经去厨房烧了热水端进屋里,吃了林喜悦带回来的面条正好可以洗漱。
他吃了两口就皱了下眉,没说什么,继续吃了。
林喜悦坐在对面捧着脸看他,“是不是觉得比我做的差远了?”
陈仲谦继续吃,没说话,林喜悦笑眯眯的,“承认吧,你就是离不开我了。”
他的手顿了顿,就在林喜悦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累的时候烫个脚十分解乏,两人坐在一起烫脚,林喜悦把自己的脚踩在他的脚上,陈仲谦动了动脚趾,弄得她脚心痒痒的。
一个出去倒水关门,一个铺床准备睡觉,明明没有人安排,却和谐得像是一直都住在一间屋似的。
林喜悦睡在里面,陈仲谦一上床她就滚到了他边上,“这里的天气还挺冷的。”
“嗯。”说完,也朝她这边靠了靠。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大早林喜悦就和老头去了庄大夫他们接治病人的地方,立马加入了战斗。
现在的策略是一边预防一边治疗已经患病的病人,崇县的老百姓相当配合,毕竟已经看到了这个病是多么的凶险,每日发放的预防药物都会按时领取,住得近的还主动来帮忙。
也有人把自家的屋子让出来,有些病重的病人是需要住几日才回去的,这让大夫救治病人变得方便了许多。
老头琢磨了一下方子,觉得已经没有改进的空间了,还是需要有更多的寒毒草,只是那东西实在太过难得。
林喜悦忽然想到一件事,走之前没有跟黑豹一家道别呢,实在是没顾得上。
前几日她才进山见到了黑豹,还让它们去找寒毒草,也不知道找到了没有。
要是找到了,黑豹又怎么知道她来了这里呢?
失策啊失策。
一般病情的病人其他大夫都能处置,只有那种体温超高的才觉得棘手,林喜悦接手这样的病人就能拿到退烧的药物,和中药一起使用,症状缓解得很快。
不过这就要求她需要一直待在医馆,几日下来,她也累得不成样子了。
老头对她那些奇奇怪怪的治疗手段接受度很高,半点不觉得有问题,只是觉得她太辛苦了。
“丫头,你就回去好好歇着,要是遇上凶险的病人马上去叫你就行了。”
林喜悦点点头,她也的确该回去休息一下,体力大不如前啊。
回到住处,陈仲谦已经做好了午饭,医馆他帮不上忙,这些能做的他在努力做好。
林喜悦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