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达拒绝了和王二小姐的亲事,这倒也没什么,毕竟并没有正式说亲。
坏就坏在那个媒婆平日里爱多嘴,喝了酒之后胡言乱语,把这事儿跟其他人提起过,现在陈家迟迟没有动静,外面就有些风言风语了。
王家大少和陈仲达是一个班的,便来问了他,“我听闻你拒绝了和我那个妹妹的亲事?”
陈仲达一愣,“我和二小姐并未议亲,哪里来的拒绝一说。”
王大少笑着说,“这倒也是,只是我那妹妹听说了,觉得面子过不去,这两日在家发了好大的脾气,又让人看了热闹。”
“这实在是……”陈仲达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同时心里又在庆幸自己拒绝得干脆,要不然麻烦不断。
王大少说道,“我不过是问问,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我和她又不是一母所生,从小到大见惯了她撒泼打滚,说句实话,我虽是她兄长,却觉得你拒绝得对。”
陈仲达没说什么,王大少叹气,“只是我那姨娘怕是要处处诋毁你了。”
陈仲达何尝不想叹气,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果不其然,没过几日镇上就有些关于陈仲达的传言了,说他不知好歹,考中个举人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王家有意议亲他竟然完全不放在心上,还出言羞辱,实在是可恶至极。
陈仲达表示很无奈,但是也不打算过多解释,过不了多久就不会有人再说了。
新年就在这些传言由盛转衰的时候慢慢到来,书院也放假了,此时几名出来打探消息的护卫悄悄回到了府城。
“怎么样?”
“禀大人,属下已经四处打听过,那书生生在农家,如今正在永和镇岳山书院就读,成绩不算优异突出,但平日里刻苦努力,最近镇上倒是有些关于他的传言。”
宋大人问道,“什么传言?”
“说是他贪慕财色,看不上王家小姐,以为自己成了举人就想着攀高枝,大概就是这些话。”
宋大人摇摇头,“招来风言风语,不妥。”
听到这里,宋小姐忍不住了,从屏风后面出来,“爹爹实在武断,为何不问问为何会有这些传言?我相信那位郎君不是那样的人。”
宋大人瞪她,“你出来做什么?这么为外男说话,像什么样子?”
“我是不想爹爹冤枉好人。”宋小姐不满,“爹爹就是看不上人家家境贫寒,便以自己的想法定他人心性,认定了人家不是好人,爹爹也没见过人家。”
宋大人说道,“你也不过见了一面,就这么确定他是好人?”
宋小姐道,“我也不能确定,但至少从我所了解的来看,他现在还是好人,其他的以后再进一步了解。”
宋大人叹气,让护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然后不自在地点了下头,“嗯,听起来他倒是没什么过错。”
“我就说吧。”宋小姐十分得意,“爹爹,我就说我的眼光不会错的。”
宋大人看她一眼,“先别高兴,还得继续看看才行,要不然我不会同意你和他来往的。”
宋小姐挽着父亲的胳膊,“那是当然啦,女儿不是傻子,若是不好的人,女儿也不会接近的,对女儿来说,爹爹才是这世上最亲近之人,谁也比不上。”
宋大人这才高兴了一点,“那就好,还算是没忘了爹爹对你的好。”
父女两个商量好,要看看陈仲达在春闱的表现。
宋大人就这么一个独女,为她选婿自然是谨慎至极,王公贵族不好,贩夫走卒也不好。
她看中了这个家境贫寒的书生,那他就好好好把关,看看这人的心性如何,是不是值得托付。
……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还下了好几场雪,村里的老人都在说来年年景肯定不错。
林喜悦就算没有种地,听着这些话也高兴,年景好收成才好,老百姓的日子才会好过。
大年三十,外面又下起了雪,过年下雪其实还挺少见的。
林喜悦望着外面的大雪,不由得感慨时间过得真的很快,一转眼,她已经在这里过了快三年了。
现在回想一下,当初才来到这里时那种无措似乎都还清晰可见。
小朵在身后说道,“娘亲,你在看什么呢?”
林喜悦回过头,小朵已经有她肩头那么高,不知不觉中,两个小朋友也长大了不少。
“没什么,摆好桌子吃饭吧,今日一直下雪,你们晚上怕是不能放炮仗了。”
小朵嘻嘻笑着,“那就和爹娘一起说话,那也有意思。”
一家四口坐在一起,窗户有些响动,小鱼把窗户打开,黑豹一家三口便从外面跳进来了。
外面在下雪,漆黑的皮毛上粘着纯白色的雪花,看起来黑白分明,有种特别的美感。
小鱼和小朵一人拿了一块干净的帕子给它们擦雪,林喜悦则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