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悦又不蠢,她当然看得出来皇上并不喜欢她,从之前就不喜欢,他的眼里只有陈仲谦,其实她和几个孩子在皇帝眼里都不重要的。
主要是小朵成了皇子妃,他怎么的也得做做面子功夫。
这个皇帝啊,她觉得自己是越来越了解了,就是喜欢在别人面前演,不过帝王都这样,总要留给后人一些好的印象来评说功绩。
这一次她替太后和皇后调理身子,皇后还成功有孕,朝中夸赞她的声音不少,那些大臣的夫人也到善和堂去找她看病,京城就有人说善和堂的大夫看病比太医院还要厉害。
皇帝听到这话能高兴吗?
可是她又堵不住别人的嘴,别人怎么说她也没办法呀,前些日子淑妃找她去看诊,刚刚开了方子,听说皇帝就冷落了淑妃,之后淑妃也没再用她的药膳方子了。
这还不明显吗?
就是皇帝对她不满,迁怒到他人身上了啊。
这么一个人,突然之间让新上任的太医院院判来找她学习,怎么可能呢?
林喜悦很想问,你是不是领悟错了皇帝的意思?
杜太医一脸真诚,她到底是没问出口,笑了笑,“杜太医言重,您是太医院院判,又从医多年,我一个后辈哪里敢在您面前卖弄啊,这话实在是太过了。”
杜太医笑着说,“不不不,林大夫虽然年轻,但精通医术,当初不就用手术的方式治好了大皇子的病吗?”
“这几年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是我跟在大皇子身边,不让其他人给大皇子治病,没准儿还会害了皇子,到了京城我自然是讨不着好,也许我一家人都要陪葬,其实说起来林大夫和大皇子妃是我的恩人才是啊。”
林喜悦一想,他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如果当时元晋真的出了事,只怕跟着他的人都讨不着好。
杜太医又说道,“何况是皇上让我来向林大夫虚心讨教的,我自然要遵从圣意,还请林大夫仔细跟我讲讲,到底是如何替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调理身子的,当然,若是涉及到秘方,林大夫带过就是了。”
林喜悦点头,他都这么说了,那还能把人赶出去吗?
不过他肯定是领悟错了皇帝的意思,这杜太医也是个实诚人啊,估摸着是没往另一方面想。
善和堂的方子倒不是什么秘方,怎么给人开方倒是能讲讲思路,就是这药膳制作起来比较复杂,也需要长期服用才有效果。
养生功法也可以教给杜太医,他是院判,带着太医院的大夫好好给后宫看病,她也不会成为众矢之地啊,这是好事。
人怕出名猪怕壮,林喜悦觉得现在已经够了,她可不想让善和堂更火爆,太医院还是应该发挥它应有的作用。
她一讲,杜太医就觉得有意思,就这么听了两个时辰。
林喜悦只觉得口干舌燥,茶都喝了两碗,又不好把人赶走,好在看日头西斜,杜太医主动站了起来,笑着说,“今日可真是受益良多,改日有空再上门来讨教,不知林大夫嫌不嫌弃我过来。”
林喜悦道,“自然是欢迎,也有许多不明白的需要向您学习,太医想来便来,只是我不常在这里,杜太医也可以跟着别的大夫看看,整个善和堂都是做药膳的,平日里是把药膳做好,送到患者家里去,你也可以来看看如何做药膳。”
太医高兴极了,这林大夫人真是好,有这么好的治病法子,也不怕别人偷学了去。
他想着,可能还是因为自己是圣上派来的,林大夫就算不愿教,也不好拒绝呀,那是让他捡着便宜了。
杜太医赶紧坐车回府,要把今日学会的给记下来,要不然很快又忘了。
皇帝是过了些日子才知道杜太医去了善和堂的事,而且是隔三差五就去,还都说是皇上派他去的。
林喜悦便和他讨教医术,一说就是一两个时辰。
皇帝知道之后直接摔了个茶杯,“这个姓杜的真是不知好歹,提拔他是让他跟朕对着干的吗?他倒好,还大张旗鼓的去,生怕别人不知道了,这要是让旁人知道该如何议论?朕竟要让朕的太医院院判去向一个民间大夫虚心学习,这不是说太医院全是一帮废物吗?”
孙公公忙说道,“杜太医是个实诚人,奴才觉得当日他可能真的没有明白陛下的意思,陛下莫动气,什么时候再让他进宫来一趟,这一次跟他说明白些,堂堂太医院院判,实在不宜经常出入民间医馆。”
皇帝正要生气,皇后过来了,还带了亲手熬的莲子羹。
“皇上这是怎么了?可是政务繁忙,所以火气重?御花园的荷塘里新摘了莲子,臣妾亲手熬了莲子羹,给皇上送来,这个可以去火气的。”
皇帝便摆上了一副笑脸,忙让皇后到他身边去,喝了她做的莲子羹,然后笑得十分满足。
“皇后的手艺还是那么好,不过如今你怀着身子呢,本来就累,就不要辛苦替朕做羹汤了,正喝着这羹,却知道你的辛苦,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