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悦在家养了一阵子,脚踝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因为受了伤,她不用每日进宫守灵,但是在家中也坚持每日上香,跪上两个时辰。
虽说太皇太后在世时,她也做了自己应该做的所有事,但老人家离开了,她心里也舍不得。
如果这世间真有鬼神,太皇太后就还没有走,也许她正看着呢,跪下和她说说话,也算是道别。
陈仲谦和小鱼随着沈将军一同回京,已经是八月底了,一转眼,好几个月就过去了,林喜悦见到陈仲谦,只觉得他黑了不少。
“这边关是有多大的太阳啊,一个两个都黑成这个样子。”
陈仲谦握住她的手,笑了笑,“大男人,要那么白做什么,想走得快一些,我就跟小鱼一起骑马了,这样才能跟上沈将军的脚步,一起回京,要不然现在马车还在路上。”
林喜悦道,“你也是,晚几日也不算什么的,反正都已经出去这么长时间了。”
陈仲谦说道,“看样子你一点也不想我啊。”
“不想。”林喜悦还是喜欢跟他斗嘴,但是也没少了关心,立马引着他去屋里坐下,又是倒茶又是关心饿不饿,忙活了一阵,陈仲谦才拉着她坐下。
“好了,先好好跟你说说话,那些都不急。”
林喜悦点头,“这一趟还顺利吗?”
“顺利,是费了些周折,但是最后结果是好的,成功拿到了安昭,也让太皇太后知道了结果,这一趟再辛苦也值得了。”
林喜悦嗯了声,“是,我们做了自己该做的,无愧于心了。”
陈仲谦道,“总算是见到了儿子,这回可没什么挂念的了。”
林喜悦笑着点头,“是啊,这几年就盼着他回来,但是总感觉这小子有什么心事似的,我也不好问,你说他在战场上,应该也不认识什么姑娘吧?”
陈仲谦忍不住笑了,说是不问,其实心里已经琢磨了无数遍,这就是当娘的人啊。
“管他那么多做什么,已经这么大的人了,要做什么他自己心里有数的,倒是有另一件事需要你管。”
“什么?”
陈仲谦说道,“沈将军上了年纪了,这一次还是坚持骑马回京,打了一辈子仗的人,是不能忍受坐着马车赶路的,路途遥远,只怕累得不轻,什么时候去沈府看看。”
林喜悦点头,“好,我自然会去的,沈将军让人敬佩,能为他治病,我高兴。”
太皇太后还在宫中停灵,陈仲谦要去宫中拜祭,这几日是歇不了了。
丧事办完,已经是中秋之后了,林喜悦遥望着远处,却想着,皇陵到底是不是太皇太后想去的地方。
元彻落后一步,太后下葬前一日才回的京城,都没歇着,立马去参加丧礼,送自己的祖母最后一程。
他几年不回来了,心中记挂着的自然是自己的妻儿,走的时候沈明月有孕,第二个孩子他连面都没有见过,一晃就好几年过去了。
在边关,还收到过小儿子亲手写的书信,字虽然歪歪扭扭,但是那里头全都是一个孩子对父亲的好奇和想念。
那封信现在他都贴身收着,这是珍贵的回忆,要一辈子珍藏。
今日沈明月也要带着孩子前去送葬,等一家人回到府中,这才有机会说说话。
沈明月带着两个孩子过来叫人,他们乖巧地喊了爹爹,却是有些生疏。
元彻说不难过是假的,这是自己的儿子啊,他多希望他们能跟自己亲近起来。
但是这也不怪孩子,对他们来说,面前的人实在是有些陌生,这才刚刚回来,哪里能立马熟悉起来啊。
沈明月让人将他们带了下去,今日跟着去皇陵,着实是累了。
她则是看了元彻一眼,“你一路辛苦了,昨日又直接进宫,连家都没回,今日能记得怎么回来真是谢天谢地啊。”
说完之后,她转身就往正院儿走,元彻便紧紧跟在她身后。
等回了院子,两人进了屋,丫鬟想进去伺候,元彻直接将门关上了,“就在外头,越远越好。”
丫鬟听得一愣,得了,王爷走了好几年,性子还是那样,离远点儿吧。
沈明月气鼓鼓地说道,“怎么,还得我伺候你更衣啊?我是丫鬟不成?”
“你不是。”元彻摇摇头。
他只是盯着她看,沈明月见他如此,气不打一处来,“几年了,现在才回来,你就是仗着我不敢跟人跑了,所以才这么大胆,你没有心。”
元彻道,“你自然不会跟人跑了,你心里的人是我,又怎么会跟人跑了?”
“你再不回来,我就真走了,你是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有多调皮,我平日里都快管不住他们了,你可倒好,离得远远的,倒是图个清静。”
元彻不说话了,沈明月又继续说他,说到自己都开始难过,伸手使劲捶他的胸膛。
“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