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的注意自然也让二人感到不妥之处,如此不合礼仪之事,实在不是儒家子弟该有之行为。 只是身受世俗礼法二十多年的二人,实在是被张瑞这头不长的头发了给吸引住了。 儒家子弟当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身为当今圣上的鞑子皇帝真的华夏的君主吗?曾经的二人在师亲的教导下也以为是。但是,这一头丑陋的金钱吊鼠尾头怎么说? 头上四周光亮,只留头顶那点头发来辫条细小辫子。 如此蛮夷之发饰,怎会是我汉家所有? 所以,他们看着张瑞的头发,不得不发愣失礼。毕竟从他们出生到现在,除非是刚刚出生的娃娃,不然见到的男子统一都是金钱鼠尾。 虽说大势主流如此,但是偏偏这发型实在不怎么样。他们认为,只要审美观不是被扭曲到了极点的人,都不会觉得自己金钱吊鼠尾要比张瑞的满头头发好看。 “首领见谅,学生等失礼了。”其中一个稍高一些的书生反应过来。说着,他还就拉了一下身边的书生衣裳,准备要跪拜下来。 张瑞见状,连忙上前搀扶住他们两个,不让他们跪拜下来。 “我这剿匪队只讲究跪天地父母,不兴跪拜他人。所以,二位先生请勿如此。”张瑞连忙说道 二位书生一听,还有这样的说法?想来他们从小一直接受到的教导可都是:不理你要做什么,先跪下来再说。 “如此,学生当真失礼了,”那个稍高一些的书生再次说道,而二人也同时学张瑞的样子,躬身拱手施礼道 二人回直身体后,张瑞便再次问道:“二位先生找在下有何指教之事?” “在首领面前不敢言‘指教’二字。”高个子书生准备再次躬身施礼。 “先生无需多礼。”张瑞再次拱手言道 “是,首领。”高个子书生回礼后陆续说道 “学生王凯元,这是我师弟章实德,我们两个都是江西人士。恩师胡中藻,号坚磨生。为鄂尔泰门生,曾被视为‘昌黎(韩愈)再世’。同时,恩师还是乾隆元年间进士,官至内阁学士,兼侍郎衔。乾隆十九年,授甘肃巡抚。” 张瑞静静的听着这王凯元说着,没有做出任何的打断的动作。 要说胡中藻是谁?张瑞表示真不知道,毕竟他满清这么多官员,张瑞哪里一一记得住。 不过,王凯元说道这个鄂尔泰时,张瑞有点轻微的印象。这还是以前看《李卫当官》时留意到的资料,貌似是很牛的一个满人。 但是具体是怎么样的,张瑞不知道。不过能在史上留名的人都不会是简单的角色。 这个胡中藻既然是鄂尔泰的得意门生,又官至巡抚一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他的弟子怎么会跑来自己这个“反贼”这里? 于是,张瑞也就决定静静地听着王凯元说下去。 “可是,在今年年初。先是广西巡抚卫哲治,接着是协理陕甘总督刘统勋,先后提交所谓“悖逆之词”。紧接着,乾隆那个狗皇帝硬是以‘莫须有’的罪名从恩师的《坚磨生诗抄》中别有用心的挑出一些诗词加以指责。” “比如乾隆认为:当中的“一世无日月”是影射清朝统治的黑暗;“又降一世夏秋冬”被认为是诅咒清朝将为新的朝代所代替;“一把心肠论浊清”是把浊字有意加到清的国号之上,对国家进行攻击。” “不到如此,乾隆还把恩师在广西当学政时,以“乾三爻不象龙说”作为试题拿来说事。狗乾隆认为“乾隆”是他的年号,“龙”与“隆”同音,试题中所含的“乾不象龙”显然是对他的讥讽诋毁。此外,“兽不可同群”“狗彘食人食”等试题。也都认为意有所指,别有用心…”注① 张瑞听着王凯元说道这里,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文字狱”的受害者,心中有着莫名的愤怒。 虽说每个朝代都有“文字狱”,但是清朝的“文字狱”当得“最多”、“最狠”、“最冤”三个“最”。 当初雍正可是以“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就把别人给砍了。如今他儿子乾隆做这些事,那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着王凯元说着乾隆指责胡中藻的话,张瑞忍不住想要说:这都哪跟哪?当年,我们那可是有“艺人”公开骂了太祖,也不就是被撤下去了而已。 “如此说来,你们恩师可是被那‘文字狱’所害了?”张瑞在王凯元回神后感叹般说道 “正是如此,我们两个虽然有冤有恨。可是,我们又可以找谁倾诉?又能如何?”王凯元有些悲伤。但是,紧接着却又好像看到希望一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