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办?” 在城防战场上,一个武将向一个文官询问,怎么看怎么觉得滑稽。 不过深知二人如今是同坐一条船的冯名禾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嘲笑之意,反而是眉头紧锁的向王致正问道:“所以,我现在就是要问您,王大人,你有什么办法能不能打掉或者是破坏掉反贼布在城门外的火炮吗?” “冯大人,没有办法。”王致正无奈的回答道。 “王大人,虽然我知道这事很难,但是你也不能想都不想就直接说没有办法了。”看见王致正如此干脆的回绝了他,冯名禾脸上不免挂满了不喜,不客气的指责道。 “冯大人,不是我没想过,而是真没办法。有句老话叫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现在就是这么情况。”王致正解释道。 “怎么说?”冯名禾反倒是不解了起来。 “就这么跟您说吧。它那个距离,在城墙上用弓箭肯定是没用了,只能用火炮或者是投石机之类的进行反击。”王致正说道。 闻言,冯名禾又往垛口那伸了伸了头去瞄了瞄城外那些火炮,大概估算了一下火炮的距离后,对王致正的话也就点头认可了起来。随后,他又几乎是下意识般的张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把我们的火炮也拿出来啊!” 随即,似乎意识到情况不对的冯名禾,又不由得的望向了在一旁无语的王致正问道:“难道,我们没有火炮?” “肯定是没有,有的话,我早拿出来了。”王致正回答道。 “相城有多少的城防器材您也不是不知道。火炮是一门没有,如果非要说有,也的确是有两门子母统,但那都是前朝时留下来的东西了,平时都是没有怎么保养,早就长满了锈。” “而且还是前明的东西了。这上百年的东西,就算里面的锈没有把炮身上的铁给锈蚀完了,也不敢哪出来用。真要拿出来用,说不定点燃的第一炮就会直接炸堂,而且,最重要的是,没人会用,谁也不敢去用。不然别贼军没有打到一个,反而把自方的士气灭了下来。” “嗯,你要这么说也对。那我们没有投石机吗?”冯名禾似乎是不甘心的再次询问道。 “没有,相城境内承平已久,数十年来也没有见过战事,谁会没事做这个?再者,相城这地方本来就穷,投石机这种还是已经过时的东西,就算是要做,兵部也不会审批下来。”王致正回答道。 “而且,就是现在要做,也已经来不及了。你刚刚看见城门口外过来劝降的人没有?” “嗯。”冯名禾点头应道。 “他旁边那根香就快要烧完了吧!按他的说道,只要那根香一点完,我们还不投降,他们就会开炮攻城。所以,现在留给我们的时间其实已经不多了。”王致正叹了口气说道。 闻言,冯名禾再次伸出了头眯起了眼睛望去。 果然,城门口外,在那劝降人的脚正前方地面处此刻插着一根点燃的香,看那支香也不过还剩一节手指的距离而已,不出意外的话,相信只要再过一杯茶的功夫这香就会燃尽。 “既然如此,那我们能不能派兵出去捣毁他们?”冯名禾回过头来向王致正建议道。 “冯大人,你觉得我们要排出多少兵力才能去捣毁那些火炮?说不定城外的反贼此时还巴不得我们出去跟他们一战。这样,他们连攻城都没有必要了。”王致正却是苦笑了起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该怎么办。”冯名禾不由得焦急的埋怨了起来。 昨日,要不要王致正跟自己保证,只要再加几百人,自己就可以守住相城,冯名禾觉得自己也不必弄那么的功夫,结束,把城内的大户们都得罪完了,一切都是徒劳。 从希望到失望,从期待变成无奈,冯名禾心中自然免不了怨气。 “还能怎么办,只能以身殉国,以报皇恩浩荡了。”此时,王致正却是无视了冯名禾的怨言,取下了在头上带着的头盔,面朝北面,甩了甩头上的金钱鼠尾辫,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说道。 虽然王致正做作很正派的样子,不过冯名禾却看得出来他言词间闪烁出来的意思。 “哼,就你这么屁大点的官,皇帝的面都没有见过,还跟我在这里大提什么皇恩浩荡,你也就在这里装模作样给谁看呢?你心中的小九九我还能不知道?”冯名禾在心中暗暗的鄙视起了王致正。 死,谁都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