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剿匪军阵地上的枪声停了。 停了? 对于此刻还在结阵队的绿营兵阵队而言,不知道该说好还是该说不好。 这些绿营兵当中,也不是没有人碰过火统。 火统这东西,只要打久一些,发烫了,也就暂时不能用了。而此时的剿匪军停下来,一定是在冷却已经打热的不行的火统。 冷却火统不需要多少时间,特别是有一桶凉水在的时候,那就更快了。 如果他们现在不冲上去,一会等反贼的火统冷却好了,自己这些人就是全部填下去,估计也到不了反贼的第一道防线。 毕竟前面那遍地的尸体和哀嚎的伤员可都是在深深的提醒着他们这一阵队的人,前方凶险万分。 他们可以逃吗? 答案自然是不可以。 先不说身后的督战队,就是后面的骑兵阵列也是在拔出了刀在看着他们。 如果他们此时敢有一丝的异动,等待他们的将不是被剿匪军的子弹射死,而是被身后的督战队砍死亦或者是被后面的骑兵给砍死了。 什么叫做欲哭无泪?这第六道阵队的绿营兵们此时可是深有体会了。 “刚刚结什么阵?跟着别人跑就对了。”一名绿营兵很是后悔的说道,说着还往自己的脸颊上来了狠狠的来了几巴掌,被扇红的脸似乎完全不感觉到疼痛一般。 这名绿营兵的痛苦,其他人也能明白。 反贼的火枪厉害,他们这些绿营兵也知道。原本想着自己排在第六道阵队,危险,前面的人应该也已经烫平了。而等到自己这些上战场的时候,前面阵队的人估计也应该是跟反贼交战在一起。 那样的话,反贼开不了火枪,他们这些人也就安全的多。 却没想一切竟是这么讽刺。如今,前面溃逃回来的人算是安全了,而自己这些原本以为安全的人,此时却是在了最危险的地方。 …… “反贼火枪停了?” “反贼的火枪居然停了…” 鄂济.何穆勒感到受到了深深的侮辱。 要知道他们清军现在可是还处在进攻状态,可如今反贼居然把他们赶到了火枪的射程范围外。 如果剿匪军的火枪还没有停,鄂济.何穆勒不会感觉到这么会受侮辱。 可如今剿匪军原本那响彻不停的火枪声居然停了下来,这就好像是剿匪军中有人来到了鄂济.何穆勒面前,对着鄂济.何穆勒“啪啪啪”的打脸,然后对着他说:你真是个废物,居然让我打到停手,还谈什么进攻我军。 鄂济.何穆勒觉得自己不能忍,绝对不能忍了。 原本就有些不服气的鄂济.何穆勒,此时更是要孤注一掷要起来。 “旗牌官,给我传令下去,让骑兵驱赶前面的绿营兵冲上去。任何人敢后退一步,杀无赦。无论今天伤亡如何,我一定要看见,我军至少攻破马鞍山的第二道防御线。”鄂济.何穆勒怒下命令道。 “嗻…” 很快,命令便下达了下来。 此刻,不管这仅存留在战场上的绿营阵队愿不愿意,都等迈开步伐冲锋起来。 因为他们真要敢迟一步,后面的督战队的人真的会拿刀砍人。 “冲啊…冲啊…” “杀啊,杀光反贼…” 伴着无奈与泪光,这些绿营兵是大喊着壮胆冲了上去。 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是什么结果,可是自己如果敢不冲上去,肯定要被身后的督战兵给结果掉。 前面的路是如此平坦,大军迈过了一百四十丈,很快就进入了一百三十丈,即将抵达一百二十丈… 剿匪军那边此刻依旧是如此的安静祥和,除了他们上空那还没来得及被山风吹散的硝烟之外,甚至感觉不到那边有一丝战争的样子。 可是在离他们防御线一百二十丈范围内,遍地都是清军的尸体以及在那哀嚎着的伤兵。 此时在冲锋的绿营兵们,没有人相信反贼会对自己这些额外对待。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