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纵然是炎热的夏季,夜晚时分依旧能让人感到轻微的凉意。 此时,清军驻扎营地已实施了宵禁,即便是之前热闹非凡的八旗骑兵营地,此刻也安静了下来。 夜晚的宵禁没有人能无视。哪怕大军是在大获全胜的情况下,依旧不能避免,更何况如今清军是在战事败退之时? 宵禁时,除了少数在巡逻的哨兵外,整个清军驻扎营地都是安静的一片。 偶尔间,传来蛐蛐的叫声,以及那不知名的虫叫。 今夜本来就不是安静的一夜,在经驻扎地上的那些八旗骑兵这么一闹,能睡着的人就更加少了。 也许在鄂济.何穆勒等满人的上位者看来,明日这些八旗骑兵就得外出完成任务,今夜让他们吃饱喝足了,并无不妥。 但是,这对于那些伤亡惨重的绿营兵来说,以及那些绿营骑兵而言,却是让他们感到愤怒与不平。 如果现在跟清军开战的是外敌,又或者是平常一些的起义军。这些绿营兵们虽然会感到不平,但是慑于“八旗骑兵满万不可敌”的传言,也就会忍了下来,不敢表现出任何的愤怒。 然而,现在跟清军开战的是剿匪军。军事实力强大不说,已经更是占据了大清半壁江山。天下局势虽然还未明朗,但是剿匪军能坐稳江山的趋势却是越来越大。所以清军这边看好剿匪军发展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也正是因为有了选择,所以近些日子来,清军绿营兵对满人所做所为才敢逐渐表现出了不满。 正如剿匪军所宣传的那样,他们都是汉人,为什么非得当满人的奴才走狗? 虽然许多绿营兵们都把自己心中的秘密想法藏着不敢外露,但像是在这种平静不安的夜里,他们总会忍不住拿出来思考着。 特别是在腹中饥饿难耐的时候,那种令人疯狂的想法更是让他们挥之不去。 今日,应该就这么过去了吧! 营帐外,那用来照路采光的火盆在山风的吹动下摇曳着火苗。 “嘁…嘁嘁…” 又是一阵蛐蛐的叫声在叫唤不止。 一切是这么平静,让人昏昏欲睡了起来。 …… “蹦…蹦…蹦…” 突然间,清军驻扎营地上传来数十声巨大的爆炸声。 伴着强烈的闪光,瞬间便有不少的营帐被点燃了起来。 “杀啊…” “不好了,反贼大军杀过来了,大家快跑啊…” “清军败了,大家快跑啊…” …… 驻扎营地上,各种呼喊声传来。许多刚沉沉睡下的绿营兵们甚至还没有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立马爬了起来去拿起自己的兵器。 此刻,营地乱做一团。在无尽黑夜的驱使下,许多精神早已紧绷的士兵便是不管不顾的,见人就砍。 “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原本还在做着自己已经平定反贼,正被皇帝加官赐爵美梦的鄂济.何穆勒此刻爬了起来,走出了营帐外大声问道。 “报,报告都统大人。我军受到了敌袭,绿营步兵驻扎营地以及八旗骑兵驻扎营地都传来了爆炸的响声,如今整个军营已乱作一团,请都统大人立马离开,以免受到乱兵的冲击。”这时,巡夜守将布尔察.玛哈苏快步的跑来到鄂济.何穆勒面前跪下来禀报道。 此刻只见布尔察.玛哈苏身上、脸上满是血迹,他那着甲的外衣上还被砍了数刀,衣服破裂。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不应该如此啊!”听完布尔察.玛哈苏的禀报,鄂济.何穆勒先是一愣,然后像是被这突然的事情打击,发起了癔症一般的在那里不断的念叨道。 “你们还等什么?还不赶紧把都统大人拉走,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谁都担待不起。快点,赶紧,我现在去挡住那些乱兵,你们赶紧逃跑。”布尔察.玛哈苏见状,连忙对着鄂济.何穆勒身旁的亲兵大吼着道。 被布尔察.玛哈苏这么一说,跟在鄂济.何穆勒的亲兵们这才想到问题的严重性,也没有任何迟疑,连忙架起还没有回过神的鄂济.何穆勒就往马匹的方向跑去。 夜间军营营啸历来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