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断言,只要把二丫头放在咱们眼皮底下,活到十八岁,沈家的霉运便可解除,但是前提便是,不能任凭二丫头的霉运滋生,必须压制,这院子便是经高人指点修葺的,院墙里放了高人给的灵符,就连孟婉,也是特意接过来,压制二丫头的,孟婉的命格极好,旺父母旺兄弟旺夫旺子旺家宅,咱家能挺过这十几年,全靠这位高人的指点。” 沈大老爷一口气说完,沈二老爷沉默了。 难怪长房把孟婉那个侄女捧上了天,原来是请了一个福星回来。 “可是大哥,孟家姑娘如果真是福星,您和大嫂把她养在家里也就罢了,何苦要放任她欺负二丫头呢? 二丫头她可是你们的亲生骨肉! 聂家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嫂装糊涂不肯相信也就罢了,可您也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外人欺负亲闺女吗?” 闻言,沈大老爷沉下脸来,不悦道:“什么欺负,不过就是小姑娘之间的口角而已。” “口角?”沈二老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可不是争衣裳争首饰,那是陷害,是要毁了二丫头一辈子!” “老二!你当那聂家是什么好人吗?再说,婉儿之所以会被聂家退亲,也是二丫头从中挑唆,你大嫂全都和我说了,这件事,婉儿固然有错,但二丫头也不是无辜的。” 沈二老爷看向大老爷的目光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曾几何时,他以兄长为荣,他的兄长有学问有见识,是他和三弟的楷模。 从什么时候开始,兄长就变了,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 沈二老爷想不起来了,是从兄长致仕时开始的吗?或者是腿残以后,再或者是更早的时候,兄长高高升迁便丁忧返家。 沈二老爷苦笑:“大哥,我知道了。” 说完,他便向书房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忽又停下,转过身来,对大老爷说道:“我读书不行,没多少见识,目光更是短浅,我只认自家人,孟婉再好,她和我也没有关系;哪怕二丫头真是丧门星,她也是我的亲侄女。” 沈二老爷说完,便大步走了出去。 沈大老爷望着弟弟的背影,心里忽然像是漏了,空空落落。 沈二老爷没回自己屋里,而是去了沈凝的小院子。 沈凝的院子是府里最偏僻的地方,沈二老爷平时走不到这里来,看到那高高的围墙,沈二老爷心里很不舒服。 据他所知,这些年来,孟婉都是住在长房的跨院里,与大哥大嫂只隔着一道月洞门。 那个跨院,冬天有地龙取暖,夏天有天网隔绝蚊虫,别说沈凝了,就是二房的沈凌和沈冰也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沈二老爷停下脚步,转身去了老太太的春晖堂。 大哥虽是一家之主,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上面还有老太太。 沈二老爷没进院子并不知道,此时,小海已经找来了一只大锤子,这是二老爷请的那些泥瓦匠们带来的,他们明日要去大东村,这些东西先放在沈府,明天一并用马车拉过去。 小海嘴甜,三言两语就借了一只最大号的锤子过来。 此刻,沈凝抡起大锤子,朝着院墙砸了上去。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 砰的一声,墙上被砸出一个大洞,一只扁平的匣子掉了出来。 “咦,这里藏了宝贝!”春俏惊呼。 沈凝笑而不语,若不是她看到这里有东西,也不会先砸这一处了。 她的阴阳眼,能看到灵体,当然也能看到沾上灵气的东西。 比如这只匣子! 匣子上有只奇形怪状的小锁,春俏忙道:“要不去请锁匠打开吧。” 沈凝二话不说,抡起大锤子就是一锤! “啪啦!” 匣子给砸得四分五裂,露出里面黄乎乎的东西。 沈凝弯腰捡起来,有灵气的就是这东西了。 原来是一张符纸。 上面写着有字,暗红色,却不是寻常画符用的朱砂,沈凝不用闻也知道,这是血,血符咒! 再看上面那狗爬似的字,哈,这是生辰八字啊,沈凝对这个生辰八字太熟悉了,这就是原主的。 这张血符咒,分明就是用来对付原主的。 沈大老爷说的那位高人,一准儿不是什么好东西,至少不是修的正道! 沈凝冷笑,咬破中指,以天师之血发动烈火咒,呼的一下,那张血符咒便烧了起来,片刻之后化为灰烬。 与此同时,一座小院里,坐在蒲团上打坐的老者忽然捂住胸口,全身颤抖,徒弟见状,连忙上前:“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