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老板娘颤声问道。 沈凝笑了笑,说道:“老板娘,你这客栈里白天便阴气森森的,晚上想来更热闹吧。” 老板娘的脸色变了又变:“姑娘若是害怕,不想住了,我这就把银钱退给你们。” 一旁的春俏冷哼一声:“切,我们姑娘才不会害怕。” 老板娘心中一动,看这位姑娘的言谈也不像是害怕,莫非是什么高人? 怎么会呢,这姑娘才多大? 沈凝指指旁边的椅子:“老板娘不妨坐下说说,反正这客栈里除了我们也没有其他客人,再说,我从您这里打听,总好过到街上随便找个什么人询问吧,我猜您客栈里的事,恐怕岳县已经传遍了,我们只是外乡人,听了也就听了,过两天就走了,也不会影响到你们。” 老板娘叹了口气,正如沈凝所说,这客栈里也没有其他客人,而老板娘也真是想要和人念叨念叨,再说,这位姑娘是外乡人。 有些事,宁可告诉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乡人,也不想让本乡本土的熟人知道。 “前年夏天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们正要打烊,看到客栈门前的坐着一个老婆婆,天气炎热,老婆婆有些中暑,当家的心善,就让伙计把人扶了进来,给她喝了一碗冰糖绿豆粥,老婆婆看上去好了许多。 她说她是芦县人,她是来岳县找孙子的,她孙子十三岁时来了岳县,在铺子里做伙计,这一来便是十年,前些年还往家里写过信,可是后来就没有信了,芦县到岳县千里迢迢,老婆婆存了几年才存够盘缠,这才过来来找孙子。 我们都是岳家本地人,便详细问了老婆婆孙儿的姓名,她说她那孙儿叫高小柱,从小长得白净清秀,人也很机灵,不过两年学堂,后来有个同乡的有钱人要来岳县做生意,在芦县招伙计,包吃包住,每年有二十两的工钱,若是做得好,还有可能升做管事,管事做好了还能做掌柜,很多人都想来,最后只挑中了三个,其中就有高小柱。 我们听着都觉得这像是个骗子,可又不好对老婆婆明说,便让她在客栈里先住下,明天帮她打听打听,若是高小还在岳县县城当伙计,一定能够找到。 老婆婆身上的钱不多,舍不得住客栈,恰好我们有间屋子,是给值夜的伙计临时住的,就让老婆婆在那里先住下,不收房钱,老婆婆很感激,说什么也不肯睡到床上,自己打的地铺。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次日早上,伙计叫老婆婆起来吃饭,可是怎么叫都不醒,再一看,老婆婆已经咽气了。 我们报了官,请了仵作查验,仵作说老婆婆上了岁数,又中了暑,一时身体承受不住,人就没了,是正常死亡,怪不得我们。 可是人毕竟是死在我们这里的,我们出了五两银子,托了义庄给老婆婆收尸。 老婆婆的尸体运走以后,我们还趁着天黑,在客栈外面的路口上给老婆婆烧了纸钱。 我们以为这件事情就此过去了,可是却没有想到,头七那日,有个带小孩的客人来客栈里住,那个孩子竟然看到了那个老婆婆,童言无忌,孩子说的话,客栈里有很多客人都听到了,大家原本半信半疑,可是从那以后,客栈里怪事频频,有时没有风,灯笼却晃来晃去,蜡烛也会忽然灭了,还有时,有客人下楼时,忽然就被绊了一下,从楼梯上摔下来,可那楼梯上分明什么也没有,这样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而是很多次。 很多人说,白天进来也觉得阴气沉沉,觉得害怕,对了,还有人夜里听到哭声,是个老婆婆的哭声。 老婆婆临死前住过的那个房间,是伙计们住的,有好几个伙计说,他们后来在那里住时,听到老婆婆在哭。 不瞒姑娘,我和我们当家的也听到过,客人和伙计们没有说谎,确实是有哭声。 渐渐地,便没有人再来我们这里了,客栈里没有了生意,伙计们原本就害怕,我们给他们发不出工钱,就把伙计们都辞了,如今就只有我们夫妻二人了。” 沈凝问道:“老婆婆的孙儿高小柱,你们后来打听过吗,他在岳县吗?” 老板娘又是一声叹息:“打听过,我那时猜想,或许是老婆婆有未了的心愿,所以才不想离去,于是我们便在岳县四处打听,还托了亲戚朋友帮忙,虽然找到了两个叫高小柱的,可是籍贯和年龄全都对不上,他们不是老婆婆的孙儿。 说真的,一年二十两工钱的小伙计,别说是十年之前,就是现在,整个岳县怕是也没有哪家铺子能给得这么高,当然也有一年二十两的,可那都是给经验丰富的熟手,刚来的学徒,可没有这么高的工钱,所以我们怀疑,老婆婆的孙儿十有八九是让人给骗了。” 沈凝也是这样想的,她听说过芦县,那里很穷,即使是县城里,也并不富裕,所以那些骗子若是打着重金招工的名头去那里行骗,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