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炳接下来说的话,便和苟大有讲的一样,在侯家兄弟以及苟老娘母女的逼迫之下,他不得不和侯旺一样来了干货铺子。 之所以会选上干货铺子,其实只是因为干货铺子里可以品尝,而其他铺子,要么没有能品尝的东西,要么是人家不让尝。 把事情办完之后,侯家兄弟便将于炳五花大绑堵住嘴巴扔进炕洞里,直到秦时雨和秦时月将他解救出来。 而在此之前,于炳并不知道妻子被藏在何处,在来这里的路上,他才从妻子口中得知,苟老娘和苟金花竟然真的把她藏在一户暗门子的家里。 于炳气得发抖,原来苟老娘并不只是吓吓他那么简单,竟然真的把他的妻子送进了暗门子。 那是暗门子啊,良家女子进了暗门子,哪怕只是在里面坐上一坐,传出去都不好听,可苟老娘却将第一次见面的儿媳妇送到了那里,说她愚昧吗?不,这是恶,这是猪狗不如。 围观百姓听得群情激愤,不知是谁,朝着苟老娘脸上扔了一只臭鸡蛋,接着,臭鸡蛋、烂菜梆子便朝那四人脸上砸了过去,甚至还有直接扔石头的,通判大人担心还没到衙门就把犯人打死,连忙让衙门押上这四个人便匆匆离去。 干货铺门前终于平静下来,只留下一地的垃圾,金掌柜指挥伙计出来打扫,又请了沈凝和沈冰进去,金掌柜一脸愧色:“两位姑娘放心,以后我会注意的,不会再让人随便品尝铺子里的吃食了。” 沈凝和沈冰都知道,打开门做生意,又是做的这种生意,真若是不让客人品尝,那也不行,只能是小心谨慎,自求多福。 回到府里,沈凝取了一道符,让小海给金掌柜送了过去,小海回来后告诉沈凝,于炳去了干货铺登门道歉,他虽然是被逼的,可他毕竟也去了。 沈凝点点头,于炳行事敞亮,是个体面人。 小海说道:“于炳说他还要去给秦公子秦姑娘道谢,对了,他还谢过我,给我这个。” 小海掏出一只荷包,荷包里是一颗金花生,和真花生一般大小。 小海有点不好意思:“二姑娘说过,帮了别人,别人若是道谢,那就要接受,否则对那人反而不好,所以小的就接了。” 沈凝哈哈大笑,此子可教。 她说道:“于炳是要离开白凤城了吗?” 小海点头:“他说去见过秦公子他们便要走了,以后怕是也不会再来了。唉,换做是小的,小的这辈子也来了。” 沈凝呵呵:“苟老娘不知道她失去的是什么,若是她知道,于炳命中注定会是大富之人,她不得后悔死。” 小海一怔,他有些不明白:“于炳和苟大有是孪生兄弟,他们长得一模一样,几乎乱真,那苟大有穷了一辈子,不到三十就死了,于炳和他长得一样,生辰八字想来也是一样的,怎么就是大富之相了?” 沈凝哼了一声:“你也说了他们的长相是几乎乱真,那就还是有不同的地方,他们的区别有两处,一是人中,于炳唇厚红润,且人中深阔,而苟大有的人中几乎是扁平的,再是耳朵,于炳的耳朵可能是随了他们的父亲,耳朵厚大且有垂珠,这种人大多性情温和,处事有智慧,广结善缘,贵人多,遇事有人帮,而苟大有的耳朵则和他恰恰相反,随了苟老娘,耳朵小且薄,几乎没有耳垂,当然,只看这两点还不行,还要再配合他们的眉眼鼻子,以及天庭命宫,便能看出来,于炳日后定当大富。” 小海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闭上:“哎哟我的娘啊,若是于炳成了有钱人,苟老娘会不会再跑去找人家要钱啊。” 沈凝冷笑:“不会,她活不到那一天。” 小海乐了,他可恨死这个死老太婆了,二姑娘说她活不到那一天,也就是说,这死老婆活不了多久了,真好,她怎么不马上就死了? 苟大有的魂魄还在瓷瓶里,沈凝故意把他扔在一边没有管,过了几天,沈凝闲来无事,才去了白凤河边。 她把苟大有放了出来,苟大有奄奄一息,看到沈凝,便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这几天,他天天都被出尘子折磨,出尘子不能出去,想和沈凝当面对骂都不行,索性便把怒气全都发泄到苟大有身上,苟大有终于知道,当鬼也不是那么舒服。 “天师,小人知道错了,小人不该让老娘卖掉妻子,小人真的知道错了。” 沈凝冷哼:“你知道个屁,你这种人就是记吃不记打,算了,我懒得管你,现在送你入地府,功过簿上自有定论。” 沈凝叫来鬼差,把苟大有带走了。 离开白凤河时,沈凝下意识地四下看了看,嗯,草丛里没有藏人。 她有些沮丧地回到府里,也不知道自己为啥沮丧。 可能是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置出尘子的魂魄吧,总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