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后厨,沈凝便听到了切菜的声音,还好,菜已经买来了,不用再去买,不,是不用现种。 春俏有些紧张,凑在沈凝耳边,悄悄问道:“二姑娘,您看到鬼了吗?” 沈凝摇头,嘴角却扬了起来,她没有看到鬼,可是却看到些有趣的东西。 春俏找到贮水的水缸,可是掀开盖子一看,好吧,水里都长绿苔了。 “二姑娘,这水怕是不能喝了,天呐,他该不会是用这水给咱们做饭吧。” 话音未落,便传来俞秀才的声音:“不会。” 春俏吐吐舌头,走进里面炒菜的地方,见有几个灶台,其中一灶台上有一只冒着热气的瓦罐,里面有烧开的水。 春俏松了口气,见沈凝也跟着进来了,没有找到茶叶,便在茶壶里装了开水,沈凝四下看了看,没有久留,也跟着春俏走了出去。 好在虽然等得时间有点长,俞秀才还是把四道菜炒出来了,给旁边钱妈妈她们的桌上分了一半,大家便开始吃了起来。 沈凝看了一眼,见俞秀才并没有离开,她便放下筷子冲俞秀才走了过去:“俞老板,说几句吧。” 众人见沈凝不吃了,便齐齐看了过去。 俞老板看到向他走过来的少女,先是一怔,接着便恍然大悟:“你们和昨天来的那个人是一伙的?” 沈凝......这人是真不会说话,也不知道是一直这样,还是受到打击后脑子不灵光了。 “你怎么知道的?”沈凝问道。 “你们说话都有......都有白凤城的口音,昨天牙行带来的那个人,便说他是白凤城的。”俞秀才说道。 果然是有功名的人,有几分眼光。 沈凝却没有回答,她看着俞秀才:“冰姐儿不是你亲生的吧?” 俞秀才怔了怔,接着不悦:“怎么可能,冰姐儿就是我的亲生骨肉!” 沈凝:“你确定?” 众人...... 俞秀才勃然大怒:“这位姑娘,你什么意思,我当然确定!冰姐儿是亡妻十月怀胎,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孩子,是我们的长女,亲生骨肉。” 沈凝做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示意他不要着急:“是就好,是就好,对了,你们去认尸时,怎么就确定那具尸体就是冰姐儿的?” 按理说,这种伤心的事,最忌再在父母面前提起,这不是撕伤疤吗? 可这个撕伤疤的人是沈凝,众人便觉理所当然了。 可是俞秀才不是她们,他很愤怒:“孩子身上的衣裳,是亡妻一针一线缝制的,即使我不认识,她也能一眼认出。” “也就是说,当时你们认尸,其实是认的衣裳,而不是人?”沈凝说道。 俞秀才又是一怔,却平静下来,他仔细回想:“确实如此,并非是我们不想认人,只是那尸体在水里泡了一个月,已经腐烂膨胀,看不出本来面目了,就连那衣裳,也已经破烂不堪,好在还有一些,所以亡妻方能认出。” 沈凝点头,对俞秀才说道:“你们家可与人结怨?” 俞秀才苦笑:“我和亡妻事事与人为善,从不曾与人结怨。” “你们没有,那你们的长辈呢?”沈凝又问。 俞秀才皱起眉头,仔细想了想,却又摇头:“家父生前做棉布生意,存了些家当,可我成亲不久,他便撒手人寰,他为人勤恳,生意做得也不大,只是生意场上难免会有些冲突,不过也不至于要报负到孙辈身上,再说,家父去世已经十几年,且,我还有个儿子,真若是与我家有仇,想要报负,不是更应报负到犬子身上吗?” 沈凝记起老太太打听到的消息:“你岳父是开私塾的,他有没有仇人?” 俞秀才苦笑:“岳父教书育人,造福乡里,村里人对他感激不尽,更不会有什么仇人。” 沈凝摇头,再摇头。 俞秀才不解:“这位姑娘,你问这些是什么意思?” 沈凝说道:“你父亲是商人,那就先不说了,就说你那位造福乡里的岳父吧,他做的是行善积德的事,你虽不是他的亲儿子,可也是半子,再说,你儿子也是他的后人,这酒楼也有你儿子的份额,你们现在就住在这里,这里就是你们的家,那么这里理应会有几分功德在的,可是却没有,一点也没有。” 俞秀才睁大眼睛:“什么意思?你说我岳父造福乡里是假的?” 沈凝说道:“假不假我不知道,我又没有实地考察过,对了,听说有人在你这里吃出一只壁虎?” 俞秀才听到有人提起那件事,便气不打一处来:“的确是有,不过已经处理妥当,我们也赔了银子,不过说起来,我家这种种倒霉事,都是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