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出了房门迎接。
言公子见到陆泽后更是两眼放光,他这位喜好热闹跟八卦的公子哥,最希望知晓的便是陆侯爷跟霓凰郡主间的故事;萧景睿跟谢弼哥俩这时候心情看起来都不太好的样子,兄弟二人脸上强扯出丝丝的笑容。
“见过陆侯爷、穆小王爷。”
纪王爷的酒局变得更加热闹起来。
置酒宴客,花天酒地,喝到兴致高昂时,当然是无所不聊。
纪王最喜好的,当然是脂浓粉香的靡艳话题,在品评起京城美人时,纪王爷的心得,整个金陵城无人能出其右。
眉飞色舞之时,色亦生生不息。
言豫津同样也是怜香惜玉之人,最为推崇的乃是妙音坊的当家头牌宫羽姑娘。
穆青三杯两盏下肚,聊的同样火热:“陆侯与红袖招的秦般若姑娘关系莫逆,当时他...”
说到这里,另外三名公子哥的神色都不免古怪起来。
唯有纪王爷嘿嘿一笑,对着陆泽露出一副‘我懂你’‘跟你是同道中人’的表情。
妙音坊、杨柳心与红袖招,相比于前两者的名声久远,新成立不过数年的红袖招是后来者,可是从近来的趋势来看,红袖招的风头似乎越来越盛,渐渐已有长江后浪推前浪之势。
妙音坊的乐与杨柳心的舞,总还是需要客人来细细品味。
而红袖招的揽客秘器——美色,这种东西掏出来的话,则是四面八方通杀。
在这个世上,也许有不喜欢音乐和舞蹈的男人,但是绝对没有不喜欢美女的男人。
萧景睿跟谢弼的家教森严,而言国舅虽放任儿子言豫津自由成长,但言家毕竟在京都还有不少人,这哥几个平日里去到妙音坊这种地方听听曲也便罢了,若真的要他们夜不归宿,恐怕心里不免都会打起鼓来。
秦般若并不是喜好在外露脸的老板。
但京都里的人大都知悉这位红袖招背后神秘的老板,是位容貌艳丽的女子。
面对众人的目光打量,陆泽温和说道:“只是朋友。”
大家很快说到了杨柳心,然后顺便就聊到了杨柳心的那桩命案。
纪王这时高高举起手来:“我我我...我知道!”
言豫津睁大了眼睛:“王爷你知道?那当时到底是怎么打死的啊!”
纪王虽喝了不少酒,但脑子勉强还算清醒,这时被言豫津一问,立即绘声绘色的跟众人讲起来那天发生的事情,不去茶肆当个说书先生实在可惜。
原来,那天的纪王爷也在现场,亲眼目睹了案发经过。
到了日头西下,众人终于跟纪王说再见的时候,言豫津临走的时候还拐弯抹角跟陆泽打听着他跟霓凰郡主之间的故事,陆泽笑道:“你是个大嘴巴,要是真的告诉你,恐怕明天整个金陵城就都会知道。”
言豫津悻悻然的回答道:“哪有。”
而心情本不算好的萧景睿这时的脸上终于展露出丝丝笑容来。
在前些日子知晓父亲派人到雪庐刺杀苏兄之后,萧景睿的世界观便发生了巨大变化,刚刚在纪王酒席上的他一直都沉默寡言,就是因为陆泽前几天跟天泉山庄之间也出现了些不小的矛盾。
待陆泽出门后准备离开的时候,萧景睿忽然叫住了他。
“侯爷,方便聊聊吗?”
言豫津有些担忧的看向好友,萧景睿对他摇了摇头,目光望向前方。
陆泽转过头来,笑道:“如果是因为天泉山庄那两名刺客的事情,那我想就不必了吧。”
“若你想了解更多的东西,可以到刑部,去查看具体的案情卷宗,我这案子可不比兰园藏尸案跟妓馆杀人案,过程简单的很。”
萧景睿眉头皱起。
“可是侯爷为什么要用那样的手段去对付他们呢?”
此话一出,身边的言豫津直接便叹了口气。
陆泽背负双手,遥遥看着赤子之心的萧家大公子,目光里露着丝丝怜悯之色,但他接着说出口的话却显得残酷无比:“那两名刺客刺杀本侯,萧公子是想要让我按照大梁律法来惩治罪徒吗?别说只是天泉山庄的弟子,哪怕是天泉山庄的庄主,敢刺杀本侯,我照样会挑断他的两条手筋,挂在朱雀街的吊桥上,以儆效尤。”
“以武犯禁者,当诛。”
陆泽话里透着无上的霸气。
在陆泽身边的穆青两眼放光,只感觉刚刚的姐夫真帅。
陆泽跟穆青离开后,萧景睿呆滞的站立在原地,在他心中的陆侯爷是位为国立功的大功臣,那日在金陵城南门,他望着百余骑从西境归京的陆侯亲卫,眼里满是敬仰赞叹。
但是现在的萧景睿才知晓,他对于武威侯的认识是多么的浅。
正如他前段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从未认识过自己的父亲一样。
幼稚。
可笑。
“豫津,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幼稚?”
身边的好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没有错,只是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对错之分,对金陵城里的人来说从来都不重要。”
那边拐了弯的陆泽将言豫津这番话全部听进了耳朵里。
言公子虽然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