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自顾自的滴咕了两句,这次陈萍萍派朱格前来协同查账,估计是存着想借自己的手摸出这位监察院卧底的打算,虽然这个世界的李云睿并没有如原着里那样出卖严冰云,但鸡贼无比的陈老瘸子应该还是察觉出来了某些东西,跟李云睿有关的东西。
所以陈萍萍直接把朱格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陆泽跟这个老瘸子,他们两个人甚至都没有见过面谈过关于这次内库审查的任何事情,但某种默契已然存在其中,陆泽只能感叹一句姜还是老的辣。
为期将近小一个月的功夫,针对内库的账簿筛查终于落入尾声。
陆泽很是大方的把那些存在的胡乱账全部安在太子府的账上,这一总结下来的数目有些惊人,以至于朱格到最后都显得十分的惊讶,不知道太子殿下此举究竟是何意。
“朱格大人不必为难,如实写上去便是。”
很快,监察院搜集到的东西便呈到了御书房庆帝的桌上。
据说,庆帝在看完以后勃然大怒,甚至将极为喜爱的茶杯都摔得粉碎,察觉到些许风声以后的皇后连忙找到了陆泽,询问他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皇后甚至还以为陆泽是把东宫以往的那些烂糟账,借着这次审查机会,全部给消除了下去。
但陆泽摇了摇头。
“账簿我没有做任何手脚。”
“东宫以往的那些烂账完完全全的被监察院呈了上去。”
皇后当即大惊失色。
她声音控制不住的有些颤抖,这位早年经历过娘家全家被屠惨象的妇人有些慌了神:“监察院竟然连东宫的面子都不给,陈萍萍难道就半点不为以后考虑的吗?这次...”
二皇子府邸里灯火通明,李承泽那边在得到消息后狂笑不止,同样是觉得监察院那边手段凌厉,半点想不到完全就是陆泽自己个儿把那些东西总结归纳好,然后呈了上去。
......
“这些账,你作何解释?”
庄严无比的皇宫深处,御书房里气氛极为压抑,服侍的太监们已经被侯公公通知远离御书房百丈远,只有浅色石砖上父子二人在对话。
庆帝正面无表情的盯着陆泽,似乎想着用一双眼睛看透人心一样。
今日庆帝一身水青色的绸便服,腰间扎着条金丝镂空龙形腰带,虽然年近半百,但满头黑发极为乌黑的被紧紧扎在脑后,随意坐在椅子上的他,气势却显露于无形。
陆泽恭恭敬敬回道:“全是东宫府里所为,儿臣愿意承担任何后果。”
庆帝在看到呈上来的那些东西以后,似乎便预料到会听到这样回答,眼神里闪过一丝笑意,只觉得太子这半年功夫的确长进不少,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内库这件事情毫无疑问是属于不得半点隐瞒的那种。
庆帝下定决定要清扫内库。
以至于连长公主都被赶回到了封地信阳,李云睿被贬出京城的真正原因自然不是因为她策划牛栏街刺杀一事,而且因为庆帝要重新的清理内库,不然光论那次的刺杀,压根就不算什么事情。
说到底,庆帝对于那位儋州私生子并没有多少感情。
他连那般真心喜爱的叶轻眉都能杀,更何况是叶轻眉的儿子。
御书房里的气氛忽然变得没那么紧张起来。
临走之前的陆泽又给庆帝递上了个小折子,走出御书房的陆泽嘴角稍稍扬起,在关于内库前后递上去的两份折子几乎是一模一样,其中仅仅有着些许不一样的地方。
这不同之处如果不仔细查究的话,压根看不出来。
但陆泽相信庆帝这位每日处理政务如喝水般的存在,绝对可以察觉出来其中存在的古怪地方,偏偏这位陛下又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主,心里宛如有着强迫症一样,不能留下半点疑惑。
两份折子最终的走向,会汇聚到庆国的某个家族,明家。
明家,也就是长公主跟二皇子李承泽走私北齐的那个家族。
陆泽悄然之间便对自己那位二哥完成了绝杀,与北齐走私牟利无异于卖国,而陆泽真正的杀招却是把老二跟李云睿完全绑在了一起,李承泽将要跟着一块承受庆帝真正的怒火。
“朱格。”
“你以为你在账上做的那一点手脚,我看不出来?”
“我家傻妞可是日日夜夜盯着你呢。”
东方已经红遍了整片天空,太阳贴着地平线渐渐唤醒了熟睡中的人们,照耀在了京都最为恢弘的建筑之上,皇宫的外墙看起来似乎要比天边那抹初红还要赤红,无声注视着在殿前候着等待上朝的人们,陆泽的到来引得不少人侧目,老丈人林若弗站在文官最前列昏昏沉沉,并未睁开眼睛。
“太子殿下,刚刚从御书房那边回来?”
这个时候,也只有二皇子李承泽敢对着陆泽主动说话。
陆泽抬起头,看了自己这位二哥一眼,陆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