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判官翻看了几下手中的本子,过了一会儿才合上,他冷冷瞧着那鬼魂,“哼,你何止是调戏妇女,那妇人大着肚子就这样被你害得一尸两命,你还有脸喊冤?哼,我看你这惩罚倒是太轻了些,来人啊,将他置于牛坑中去。”
那鬼魂登时吓得脸色更白了,跪在地上连连讨饶,鬼差理都不理,直接将他抛到牛坑之中,任由坑内无数之牛将他刺穿身子,然后马上伤口又愈合,继续被其他的牛顶穿身体。
其他的鬼魂见了,立刻敛声屏息,再不敢上前来说自己冤枉的话来。
判官见了冷笑几声,继续道:“若是有不服的只管来寻我,我倒是要瞧瞧是我判错了,还是你错了。”
如意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意惊得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如意总觉得那判官似乎斜了自己一眼。
她赶紧站好,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那判官又威吓了一番后,才拿着手中的本子转身离开。
等她一走,如意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能动了,突然她被一股力量拖着使劲往后一拉。
“小姐,小姐,您做噩梦了吗?”
如意睁开眼睛,就看到春桃站在自己面前轻轻摇晃着她的肩膀。
“啊...我睡了多久?”如意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做了个梦。
只是那梦境实在太过真实,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你睡了有半个时辰左右,只是看样子是做噩梦了,嘴里一直说着什么鬼啊什么的,不会是沾上什么脏东西了吧?”春桃皱着眉碎碎念着,“我去找府里的陈婆子,让她给您做一把桃木剑,刚好前院有一棵桃树。”
如意似乎没发现春桃的离开,她一直在想着那个梦,猜不透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警告她不可以做坏事,否则死后要下地狱受罚吗?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如意心里乱成一团,一想到鲁国太子的死,她就寝食难安。
“春桃,春桃...”
如意喊了半天也不见春桃过来,反倒是将清欢唤了来。
“小姐,您身子是不舒服吗?”
清欢跟在如意身边久了,自是熟悉她的表情,此刻见她满脸都是不安,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督公走之前曾反复交代,要她好好照顾小姐,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刚走,小姐便又是生病又是不安的,只怕到时候会怪罪下来。
便是督公不知道,她心中也很是担忧主子。
如意摇了摇头:“可知春桃去哪里了?”
明明刚刚还在这里,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我刚刚来时见她出门去了,说是要找陈婆子去做一把桃木剑,也不知她想干嘛。”清欢笑着答道,转身去将大门关起来,把帘子也重新放了下来。
太阳的光芒早已经偏到其他地方了,现在便是开着门也晒不着,反倒是添了一丝凉气。
她走到如意身旁摸了摸她的手,皱眉道:“小姐的手又凉了,可不能再吹风了。”
“我瞧着小姐的气色反倒比刚刚更差,早知道就不打开门了。”
如意淡笑着,她自然知道自己的脸色与吹风无关,是被那个梦给吓的。
一想到梦里那种可怖的责罚,如意不由得担忧起唐九离来。
他担任着东厂总管的职位,手里少不得会沾上血,若是死后要受那么罪可如何是好?
想着想着,如意心急如焚,不知该如何化解。
晚上连饭食都没吃几口,她便早早睡下了。
清欢守在一旁,正不知如何是好,就看到春桃气喘吁吁推门进来。
她连忙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拉着春桃走到外面。
“你去哪儿了?刚刚小姐还在问你呢。”
春桃举着手中的木头制成的小剑扬了扬,得意道:“我去找陈婆子,现砍的树,眼巴巴看着她制成的桃木剑,你瞧。”
清欢一愣,先前就听到她说要去找什么陈婆子,只是这物品真的有用?
“刚刚小姐梦中一直喊着什么鬼啊神啊的,我就担心她是被脏东西魇着了,都说这桃树最是辟邪的,就连鬼见了都得避开,拿它制成的宝剑自然效果加倍,清欢姐姐你就瞧好了吧。”
春桃得意洋洋地展示了下手中的木剑,她小时候丢了魂儿家里人便是给她戴了这个才把魂拉回来,自然是深信不疑。
可清欢却是不相信的,她素来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只是想想如意那张惨白的脸,眼下也没其他的办法,只能由着她试上一试了。
推门而入,让春桃将木剑压在如意枕头底下,然后二人又悄悄退了出来。
如意这一觉却是睡得非常好,不知是不是这桃木剑的功劳。
只是她醒来后瞧这木剑雕刻得很是精美,顺手就放到了荷包中随身戴着。
如意整整喝了三日的苦药汤,身子才总算是好了些。
这日,就在如意如往常一般跟着先生读书时,清欢步履匆忙走进来,在如意耳边悄声说着什么。
她神色一变,然后抿唇不言,等到先生告知下课时,才带着清欢匆匆回到房间。
“此事当真?”一进门如意就忍不住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