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笑道:“然后少爷就被抓起来了,老爷现在估计正在想办法去营救他呢。”
她又想起了一件事,看着如意,道:“督公派人买了一副棺木,将王子强的母亲拉去安葬了。”
“王家兄弟两人以上犯上已经被判了秋后斩首,他们对此倒是没有感到意外,只是被拉走前死死盯着我,让我求求您护住他们的家人。”
如意楞怔了一下,微微叹了口气。
自古以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他们已经受到该有的惩罚,她也不想再牵连他们的家人。
见如意不说话,春桃小心翼翼上前说道:“小姐,王家兄弟俩虽然罪大恶极,但是他们的家人确实无辜的,王大娘人特别好,我每次从她家门口过她都会笑眯眯地喊我小桃子。”
“这次她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在后街肯定活得很难,就算小姐不怪罪,街坊四邻的口水也能淹死他们。”
说完还叹了口气。
如意突然想到前世,她与春桃相依为命的时光。
所有人都视她们为洪水猛兽。
别说是伸出手拉她一把,就是不欺负她的,都觉得人家是好人。
如意垂下眼睛,沉默许久后才说:“我记得咱家有一处避暑的庄子在冀州,便将他们两家人送到庄子上去吧,至于以后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春桃闻言惊喜万分,她感激地跪下替他们磕头。
如意将她扶了起来,叹道:“我也只能尽力去同父亲说说,至于成不成我不敢保证。”
果然,一听如意的建议,许雅中立马驳回了。
“不行!王家兄弟敢对主子下手,我不让他们的家人偿命已经是我仁慈了,你怎么想的?居然还要护着他们去庄子上过安稳的生活?”
“若是我这样做了,那其他的下人有样学样怎么办?一家子的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障,我还当个什么一家之主?”
如意劝道:“这起案件现在讨论度十分的高,若是被外人知道父亲以德报怨,对您的名声大有益处。”
许雅中看着如意,觉得她的话也不无道理。
“只是......”
如意说:“王家兄弟死不足惜,他人看到他们死得凄惨,哪里还敢动歪脑筋?”
顿了顿,她又说:“府里再不会有田姨娘,自然也没有人敢冒着生命危险来弑主。”
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许雅中。
许雅中默默无言,想到田姨娘在牢里凄厉的嘶吼声,心里突然觉得很难受。
若不是她回来,田姨娘又怎会不顾一切朝她下手?
心情很复杂,许雅中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我再好好想想。”
现在儿子还在牢里关着,老太太整日与自己哭闹,实在没有时间去思考这群下人的去留。
如意该说的也说了,至于做不做全看许雅中了。
明理等几名小厮也都是家生子,许雅中许以重利才勉强将许明煦洗脱罪名。
他只有许明煦这一个儿子,就算是付出一切代价也要保住他。
对此,如意倒是并不意外。
只是现在的许明煦名声极差,虽然小厮们承担了罪责,但是书院却拒绝他去读书,毕竟大家都不是傻的。
其中的奥妙略想想也就明白了。
这倒是合了许明煦的心意。
他本就不喜读书,以前被父亲逼着没办法,只能假装刻苦用功。
现在不用去了,他倒是怡然自得。
许静瑜得知田姨娘的罪名已经定下来了,再加上害怕怂恿许明煦的事情被父亲知道。
这些天一直躲在舅舅家中不肯回来。
柳少元这日刚好休沐,听丫鬟说表妹这几天一直躲在房里不肯出来见人,有些担心。
于是,他一大早就来寻她。
因着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又早早就有了婚约,所以平日里交往算是亲密。
“这是怎么了?”
柳少元走到门口,见墨画板着脸站在墙角抹眼泪,忍不住问道。
墨画从小跟着小姐住在柳府,跟柳少元也并不陌生。
她本在屋里伺候,许静瑜心情不好,就狠狠在她手臂上掐了几把,疼得她躲在外面哭了起来。
见柳少元问,她赶紧擦干净泪水,强颜欢笑道:“表少爷,没事儿,我就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以前小姐就算是心情不好,也只在许府动手打人。
这次也不知怎么回事,竟在外面就直接死死掐住她手臂上的嫩肉。
墨画怕柳少爷看出异常,说完话便躲开了。
柳少元虽觉得有些奇怪,也并未多想。
许静瑜听到动静,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娇笑道:“表哥。”
柳少元走到门口,指着墨画刚刚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