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余见方的金册,漠然道:“姚世,为三十六任齐国国主。姚晋,贬为庶民……”
“啪——”
姚世,便是公子世。姚晋,自然便是小公子的名讳。
公子晋手中的玉杯摔得粉碎,失声道:“家父岂能如此待我——”
秦丰子却置若罔闻,自顾说道:“献祭已罢,封禁地宫,昭告天下,新国主即位……”
公子晋暴跳而起,怒吼道:“你假传遗诏,金册拿来——”
“哼!”
秦丰子闪身失去踪影,而冷冷的话语声犹在地宫中回荡——
“国主有令,公子晋欺上罔下,重罪难饶,即日在地宫守灵三年……”
所谓的守灵三年,不就是要公子晋全家陪葬吗!
手足相残,竟然这般无情!
且不管有情、无情,逃出地宫要紧!
于野忽见秦丰子施展遁法离去,当即吓了一跳,顾不得多想,跳起来转身便跑。
恰于此时,石门轰然而落。
却见墨筱扔了斗篷,已飞身冲向石门。不料门前守着一人,挥剑挡住了去路。墨筱似乎早有防备,抬手祭出一把飞剑。“砰”的剑光闪烁,对方抵挡不住,趁着石门尚未关闭,闪身逃窜而去。
于野抬手一指,口中叱呵:“困——”
逃窜之人去势一顿。
而石门已重重落下。
“轰——”
逃窜之人愣在原地,脸色大变。而飞剑趁势袭来,他无从躲避,“砰”的撞在石门之上,接着“扑通”倒地,张嘴喷出一口热血。不料飞剑再次急袭而至,“噗噗”血光迸溅,他忍不住惊恐惨叫:“道友,手下留情——”
与此同时,两人落下身形。
一个是于野,抬脚踢向石门;一个是墨筱,召回飞剑在手。
公子晋夫妇与众人也围了过来,或是惊愕、或是愤怒、或是绝望、或是哭泣,神情举止各有不同。
“公子世害我,墨先生、葛先生岂能任他得逞……”
“呜呜,公子,此乃活人殉葬,我不想死……”
“哎呀,夫人莫要哭泣!两位先生,枉我性命相托,怎害我全家殉葬……”
“墨师叔,你我打开地宫便是……”
“地宫遍布阵法,犹如铜墙铁壁,据说金丹高人也难以破门而入……”
“各位稍安勿躁!”
突然被封在地宫之中,成为殉葬的祭品,难免叫人惊慌失措。最终还是葛轩站出来说话,安抚众人道:“今日纯属意外,我想墨师叔自有主张!”
于野冲着石门踢了几脚,狠狠一甩袖子转身走开,嘴里嘀咕道:“意外……一点也不意外……”
墨筱兀自盯着地上的男子,冷声道:“我认得这位道友,没想到你是天晟门弟子。你若想活命,不妨如实道来!”
“啊……”
男子呻吟一声,挣扎坐起。看着满身的血迹,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四肢中剑,经脉受损,再也无力抵抗,如今只求苟活。而若非遭受禁锢,本不该落此下场。怎奈禁制之术甚为诡异,竟然让他防不胜防。
而那个施展禁术的小子呢?
男子打量着眼前的人群,摸出几粒丹药塞入嘴里,道:“想必是我在十里堡露出真容,这才让你认出了我。而我并非天晟门弟子,乃齐国散修,道号晃陌,受秦丰子所托奉命行事罢了!”
墨筱质疑道:“散修?”
“秦丰子不仅招纳散修,与各国的仙门也有往来。”
自称晃陌的男子缓了口气,说道:“秦丰子获悉云川仙门有意插手齐国的国主之争,便命我召集人手,于十里堡设伏……”
“秦丰子怎会知晓我弟子出行的动向?”
“当然有人通风报信……”
“那人是谁?”
“有专人传递消息,我也不甚清楚。不过,各位的一举一动,皆瞒不过秦丰子……”
“与你在十里堡设伏的另外两人是谁?”
“一位是万兽庄的齐庄主,另外一位是他邀请的道友,据说是玄凤国的仙门弟子,那人不喜言辞,故而所知不多……”
“在两界山杀害我弟子,之后又在衡水驿设伏的是不是你?”
“衡水驿设伏,应该与暮天城的供奉有关。而你说的两界山,与弟子被杀,我并不知晓……”
“你不知情?”
“我想秦丰子也不知道此事!”
“秦丰子将我等困在此地,他究竟有何企图?”
“秦丰子视兰陵城为禁脔之地,不容他人染指。之所以将诸位困入地宫,用意不言而喻。之前为免不测,由我出手阻截,本该大功告成,谁想他……”
“你口中的他,所指何人?”
“呸,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