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念死了。 仙御别墅主卧里,沈慕念蜷缩在一把老旧的躺椅上,脑袋无力的耷拉着。 单薄睡裙下的肌肤干煸粗糙,布满了密密麻麻腐烂的红斑,依稀能看到单薄皮下的骨头,好像一碰就会碎。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她不停的用骷髅般纤细的手指奋力敲击键盘。 “赫连珩,我已经不奢求再见你一面了,你能接我一个电话吗?” “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跟你说,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好不好?” “赫连珩,我撑不住了,难道你连我最后的遗言都不想听吗?求求你了。” 短信石沉大海,沈慕念再次拨通电话。 一遍不接就两遍,两遍不接就三遍。 他到底是厌恶透了她。 是啊,当初他娶她就是被迫的。 哪怕他们做了三年的夫妻,他也从未爱过她。 只有她傻傻的欺骗自己,以为对他百依百顺,掏心掏肺,义无反顾他就会感动。 可现实却是,她一腔热血的奔赴,极尽所能的付出,只得到一纸离婚协议。 他说:“沈慕念,我们的开始就是错的,及时止损吧。” 他说:“韩青黛等了我这么多年,我想给她一个名分,你知道的,没有你我们早就结婚了。” 沈慕念到现在都记得自己当时狼狈的模样。 她脸色苍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浑身颤抖的连离婚协议都拿不稳。 赫连珩,赫连家的独子,长相出众,身段极佳。 不夸张的说,哪怕他是个私生子。 单靠那张脸,当年赫连家的门槛,也被帝都名门望族家的千金前赴后继的踏烂了! 所有人里,韩青黛不论身份地位,长相能力,都是最佳。 如果没有她,他们的婚礼会很顺利。 “是因为她能帮到你吗?还是,你爱的人一直都是她。”沈慕念薄唇颤抖,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朝夕相处十五年,同床共枕三年,五千多个日夜。 他难道就真的从未对她动心,没有一点不舍吗? 赫连珩没有回答,冷漠而决绝,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签好给助理。” 那半年,沈慕念吃不下睡不好,天天盯着那几张纸片子发呆。 她去公司找他,去家里找他。 风里雨里,半天黑夜,她纠缠着他,不死不休。 后来,她身子一如不如一日,暴瘦之后就是咳血,宛若行尸走肉。 电话铃声戛然而止,电话接通了! 沈慕念浑身一震,原本无法动弹的身子因为激动咣当摔在地上。 她双手紧紧攥着手机,嗓间涌出难以言喻的苦涩和委屈。 电话那头韩青黛轻盈的笑声,婉转,悦耳,像雨后的春芽,散发着积极阳光的芬芳。 “阿珩,你真的把婚礼场地建在仙昆山的爱心泉了?” “你喜欢就好。”赫连珩温柔的嗓音像利刃般刺在沈慕念的心口。 他也曾对自己温柔过,只不过那温柔总带着些虚假。 如今想来,那些温柔,都是装的罢了。 “我记得,沈慕念以前就说过想在那里补你们的婚礼是吧?”韩青黛轻哼着撒娇。 “她不配。”赫连珩的声音骤然冷下来。 “你真的把她解决了?确定她不会再出来捣乱了?” “她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咣当,掌心的手机滑落。 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慕念胃里一阵翻腾,低头呕出一滩粘稠的黑褐色鲜血。 看着散发着阵阵恶臭的黑血,一股让她头皮发麻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怪不得医生查不到她的病因。 怪不得才短短三个月,她就全身溃烂内脏衰竭,再无生还转机。 原来,是他吗? 竟然,是他吗! 他就是这样解决她这个麻烦的?! 为什么!为什么啊赫连珩! 我为了你跟父母反目,自囚牢笼,甚至搭上了最好的朋友。 孤注一掷,倾其所有就换来一句不配吗! 就换来了这样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