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空气开始燥热。 沈慕念跪在赫连珩沾了血的皮鞋上,灼热的气息烫的她眼睛酸胀,长长的睫毛剧烈的颤抖,苍白的俏容上,原本消退的红斑镀上红晕,显得莫名妖冶。 她的薄唇被咬住,轻轻一挑,火舌便攻进城池! 强烈的身体不适和心理抗拒让沈慕念理智全无。 情急之下,她手掌再度抓上已经把纱布浸湿的伤口。 尖锐的刺痛在赫连珩的肩口蔓延开。 “不行!” 哽咽的低咛让赫连珩高大的身躯一僵,骤然停了下来。 沈慕念眉心紧蹙,一双璀璨的星眸里溢满水雾,黝黑的瞳仁晃动,里面的水纹波动,像星光一样耀眼。 羞愤、无辜、恐惧,众多情愫在她眸底轻晃,看上去可怜又魅惑,像个瑟瑟发抖的小狐狸。 她越是这样,越是勾的人想要狠狠欺负她。 赫连珩轻轻捏着她的脸,将她沾满水雾的眸朝他拉近:“不行?为什么不行,念念不是说最喜欢哥哥?” 沈慕念缓缓的眨了眨眼,水汽挂在睫毛上,湿漉漉的,看上去越发的娇艳欲滴:“我以前不懂事,没有分清……对哥哥的喜欢是哪种喜欢。” “现在我认清了,我对你,只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是亲人之间的喜欢,不是男女之间。” 赫连珩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嗓音裹挟着从未有过的寒意和薄愠:“哦?何时认清的,跟君晏楚偷偷私会时认清的?” 沈慕念心口骤凉,急忙否认:“不是的,我跟晏君初……” “他叫君晏楚。”赫连珩冷冷提醒。 这个只有沈慕念叫的名字,他听得够够的,不想再听到第二遍! “君晏楚,我跟君晏楚只是朋友,我对他绝没有别的念头。”沈慕念慌张解释。 赫连珩一向沉静幽深的长眸里愤怒积攒,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收紧,冰冷的嗓音里充满危险:“念念,所有事都讲究个适可而止,我不是什么圣人,七情六欲占全。” “既然你心甘情愿的嫁给我,就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履行你作为未婚妻的义务。” 沈慕念身体不由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赫连珩,脱口而出:“我们的订婚是被迫的!” 赫连珩就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眼神幽深的凝视着她,从喉间滚出来的话残忍又冰冷:“被迫?你从12岁跟在我屁股后面天天嚷嚷着喜欢我是被迫,还是你偷偷求你妈,让她把你嫁给我是被迫。” “你爬上我的床是被迫,还是你连挣扎都不挣扎就答应嫁给我是被迫?” 赫连珩的话一针见血,丝毫没有给沈慕念留面子。 他能这么想无可厚非。 因为就连他都没有想过,沈霜从来不把沈慕念的命当命。 沈慕念百口莫辩,寻找唯一能让赫连珩动容的点:“就算哥哥不相信我,那韩小姐呢?韩小姐这么喜欢哥哥,如果韩小姐知道我们做这种事,哥哥跟韩小姐就再也不可能了。” 沈慕念在赌,赌韩青黛在赫连珩心里的位置。 赌他还不知道韩青黛对他用情至深到,可以什么都不在乎的地步! “我什么时候做事,还需要看她的脸色了。”赫连珩启唇,字字句句不带任何温度:“念念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我的事还无需你担心。” 咣当!沈慕念一颗心骤然沉入黑不见底的深渊中。 她看着眼前冷漠无情的恶魔,就像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他。 前世的赫连珩是荒唐,是暴虐,但在她们婚前心里从来只有韩青黛一个女人。 哪怕他后来恨她、折磨她,用她泄愤,也不过是难以消瘦跟韩青黛分别的痛苦。 为什么,他现在会变成这样,变成一个毫无底线毫无礼义廉耻的怪物。 “喜欢不该如此廉价,喜欢就该专一,有些错误虽然发生了,但只要还有希望就还有回头的余地。”沈慕念试图唤醒眼前恶魔扭曲的三观。 赫连珩勾唇,露出一抹讥讽又深不可测的笑:“说的不错,所以念念,你记好,我不是你想喜欢就喜欢,不想喜欢就不喜欢,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嫁的人。” 赫连珩低头,手指轻轻摩挲着沈慕念脸上已经消退了大半的红斑,淡淡道:“往后,再敢说刚才那些胡话,我就会让你看清楚,什么叫真正的被迫。” 沈慕念对上赫连珩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只觉得里面潜藏着的嗜血凶兽,已经朝她缓缓张开了血盆大口。 她呼吸渐渐变得薄弱,恐惧让她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