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 两千多天,距离现在太远太远了。 可白无鸢还是好像瞬间就懂了赫连珩问的是哪件事! 懂归懂,白无鸢在没有完全确定的情况下,并没有自乱阵脚。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也许,赫连珩问的并不是那件事,是她太心虚了。 “珩爷问的,是哪件事。”白无鸢强装镇定,轻声问。 赫连珩看着她表面云淡风轻,实则眼神飘忽,指尖因为紧张倏然蜷起的模样,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轻嗤:“想不起来了?” 白无鸢再强悍的内心,在面对赫连珩那双极具穿透力的锋锐视线时,也瞬间溃不成军。 他太清楚他的手段。 他的冷酷和残忍让白无鸢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慌得站不稳。 “季风,提醒一下。”赫连珩身子微微后靠,双手交叠搁在腿上,凉凉道。 季风会意,快步上前绕到白无鸢的身后,对准她的腿就是一脚。 剧痛让白无鸢的膝盖不自觉的打弯,季风却眼也不抬的踩在了她的小腿上。 膝盖重重跌在地面,发出嘭的一声闷响,血肉被碾压,白无鸢疼的皱起了眉。 “朱雀岛。”季风面无表情的提醒道。 咣当!白无鸢一直提着的心脏,终于认命的下跌,却不是跌回原位。 而是跌向胸腔最深处,几乎停止跳动。 果然,是那件事吗? 为什么? 已经过去了六年,赫连珩为什么会突然提起来那件事。 白无鸢余光看到桌子上标着很多红字的文件,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袭上心头。 难道,这六年间,赫连珩从来都没有停止过查那件事吗? 难道,终于让他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吗? 可是那怎么可能呢!所有的线索,都早已中断了,除了…… 柒玉絮!失踪的柒玉絮被找到了?! 不,柒玉絮已经变成了一个疯子,就算被找到也说不出来真相。 那是谁,是那张照片吗?当初她让删掉的那张照片?那人倒戈了?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嘭!白无鸢的另一条腿也被季风踩得撞击到地面。 刚才还光鲜亮丽站在赫连珩身前的她,现在已然狼狈的双膝跪地,疼得冷汗直冒。 “白无鸢,咱们同事一场,我不想对你用刑,现在说还来得及。”季风低头看着她道。 白无鸢所有的侥幸心理都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赫连珩从来不做无用功。 她跟着赫连珩这么多年,若是没有找到证据,仅凭猜测,他不会这么对自己。 白无鸢咬着牙,沉默了片刻,才哑着嗓子缓缓启唇道:“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赫连珩看着眼前跟着自己那么多年的心腹,亲耳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可笑。 “前因后果,一字一句,说清楚。”赫连珩寒冽的视线黏着她。 他的声线并无起伏,但白无鸢却在其中听到了极致的失望和愤怒。 说来也奇怪,六年了,白无鸢从来没有哪个时刻比这一刻更让她感到轻松。 分明她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对沈慕念也没有什么真心。 可这件事,却梦魇似得始终压在她的心头。 可能她觉得,不管一件事做得再完美,有朝一日一定纸包不住火。 真相,总有被揭开的一日。 白无鸢哑然一笑,缓缓讲述:“六年前……” 与此同时。 一辆车缓缓驶进庄园,停在了主楼门口。 墨子渊从暗处走出来,对着从车上下来的人招了招手:“君少爷,你这来的挺快啊,就这么想沈慕念?” 君晏楚眼神不善的盯着墨子渊:“躲在那里干什么,贼么你?” 墨子渊脸色一僵,咬牙道:“君晏楚,给你脸了是吧?” 君晏楚轻嗤,好看的狐狸眼冷睨着他:“区区墨家,老子的脸还需要你给?” 墨子渊被他的话呛到。 如今论等级,能跟君家相抗衡的寥寥无几。 他墨家没有这个资格,君晏楚在他面前嚣张也没什么毛病。 不过没毛病归没毛病,君晏楚也就敢跟他豪横豪横,不敢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