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鸢看着眼前女孩,脊背发凉。 她曾用最大的恶意揣测沈慕念,也不过是觉得她再跟赫连珩演戏。 其实内心沈霜还是占有一席之地的。 她从未想过,在她面前表现的娇弱不堪,风一吹就倒,永远温温柔柔,乖巧懂事,抱着她胳膊撒娇的女孩,竟然私下……密谋了这样一场大戏。 她不敢相信。 温卿落坐到床上,给白无鸢指了指对面沙发,示意她落座:“我早就说过,我不喜欢赫连珩,也从未想过要嫁给他,年少的喜欢根本不能跟男女之情混为一谈。” “可没人相信,或者说,信也没用,没人打算放过我。” 白无鸢眼神一紧,看着温卿落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极度复杂的程度。 温卿落面无表情,声音又轻又淡,璀璨的美眸里沉静淡定,甚至有一种,仿若与生俱来的倨傲和冷漠。 她的平静,她的淡然,都让白无鸢感觉陌生和心有余悸。 就像,从不认识她一样。 “我故意激怒韩青黛,引得她安耐不住动手,向你示弱,引导你放纵我,或者说,我根本就不需要引导,在你心里,最重要的人是赫连珩。” “柒玉絮的事情让他受伤你对我很不满吧,所以,你在心里就不想管柒玉絮,也巴不得我出点岔子惹得赫连珩生厌,收起他的怜悯心专注利用我。” “但我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在那样的情况下,除了假死,我没有路能走,这就是我一心要去夙城的原因,那是君晏楚的地盘,有他的帮助,我的成功率接近百分百。” 白无鸢没想到她从那么早就已经开始谋划这些。 “沈霜是你母亲,你素来对她恭敬,包括在乡下的那些年,你不是都日夜盼着她去接你吗?你怎么……”白无鸢没有想通。 “因为我知道了我对她来说是什么,你不是也知道吗?”温卿落弯着眼睛冲白无鸢笑道。 白无鸢喉间一哽,不知道该怎么说。 “所以,你连柒玉絮都利用了,是吗?”白无鸢问。 提起柒玉絮,温卿落微微动容:“是。” 白无鸢嘲弄的笑笑:“我竟没看出来,一只善良可爱的小白兔,原来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崽子,你计划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无辜,唯独柒玉絮,说实话,我觉得她挺冤的。” 温卿落无法辩驳。 “柒玉絮被卷进来,被威胁被利用这无可厚非,而我明知道她被利用却没有摊牌阻止而是顺着她们的计划走,是我的私心我承认,可我给了她选择,她不要。” 白无鸢冷哼:“如果这么说,会让你的心里好受点,你也可以这么骗自己。” 温卿落突然笑了,凄凉讥讽:“有时候我就挺奇怪的,为什么你们总是把自己的错误想尽办法的塞给我,若是塞不了就拼命的,在我可悲的命运里找那一点点漏洞,这样做,也会让你们心里舒服点吗?” 白无鸢愣:“什么?” “监视我的人是韩青黛,绑走柒远的人也是韩青黛,折磨柒远威胁柒玉絮的人还是韩青黛,不肯像我求助,在我问起是否骗我,一次一次否认的人是柒玉絮,杀我的人还是柒玉絮,察觉到不对但放任的人是你,在知道所有真相却原谅韩青黛的人是赫连珩。” “你们是觉得你们很伟大吗?”温卿落问。 白无鸢从未想过温卿落会这么能说,说的她……心里发疼,脸上发烧。 “做了这一切,害了那么多人的任刽子手你放任不管,甚至处处帮她的忙,现在却要义愤填膺的来质问我,别人杀你,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阻止。” 温卿落轻嗤一声,歪着脑袋看向白无鸢,淡淡道:“白无鸢,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阻止,我阻止的后果是什么?是下一次更缜密的计划还是迎来真正的死亡,我不想死,有错吗?” 白无鸢咬了咬牙,终于被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想知道的,我说完了,这件事,说到底是我跟韩青黛之间的事情,跟你们没什么关系,你要怎么做,想怎么做是你的事,但是有句话,我说在前面。” “朱雀海的事情,说到底你没参与,这件事跟你无关,但以后……若是韩青黛做得事情与你有关,那我们也就公事公办了。” “你是叫温卿落,但到底不是温家的女儿,或者说,就算你是,也不是韩小姐的对手,除非,你有本事进君家的大门,或者,让珩爷再次收了你,并且能为你跟韩小姐翻脸。”白无鸢提醒。 “不,我是靠我自己,你也许会不信,但我也是好心提醒,你是谁的人,最好就守住本心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