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换药的时候,心急的医生撕拉一下把纱布给拽开了,真的,哪个疼,都没办法描述。 就如一直包在皮里面的肉,有一天忽然被猛的一下,扒拉了出来,然后在牛仔布,上上下下的剐蹭,疼,刻苦铭心的疼,疼完了,还有火烧火燎延绵不断的刺痛,真的,能疼的人,都恨不得把这个肉含在嘴里才好一样。 而肝脏也一样,疼不疼的有麻醉,最最困难的事情是二次出血。 血液中的蛋白凝固后,沾住了血管,但它也粘住了纱布。 这个时候的纱布可不是你换药的哪个小面积接触,而是整块整块的粘连。 一旦一个不小心,前功尽弃。 盐水滴答,滴答的低落,带着血凝固的纱布,更本不怎么吸水。 这也是这种手术不好解决的难点之一。不光要防止未闭合的出血,还要防止粘连后的二次出血,太鸡儿难了。 “张医生,十五分钟过去了!” “嗯!”张凡点了点头,伤口暴露的时间越来越长,感染的几率也越来越大。 “镊子!”张凡接过镊子,手术室内,所有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滴答,滴答。 轻轻的,这个时候,其他人帮不到张凡一点,就算能帮到,也只有在心里祈祷了。 太难了。 手不能有一丝的颤抖,拿着镊子夹住纱布后,一旦颤抖,谁都不敢保证,在看不到的粘连处或许就是一个动脉。 慢慢的,心都悬起来了,张开嘴,嗓子眼里就是跳动的心脏。 心里素质不好的人,吓都能吓死在这里。 一下,一下,一块纱布完整的被张凡取了出来。 就如同一个被揉成团的粉色信笺一样,张凡扔在弯盘里面的时候,都发出哐当的声音。 可以想想,硬到如此纱布,张凡能做到完完全全取出纱布,还不让四面八方的肝脏出血,这个水平,这个技术得有多高。 随着纱布被张凡取出后,野战医院的院长对张凡也越来越有了信心。 就在大家稍微能喘一口顺畅气的时候,呲!出血了,几乎靠在肝脏上的张凡被喷了一脸的血。 “快,我看不见了!”紧要三分,血进了张凡的眼睛。真的是雪上加霜。 温热的鲜血,就如美人的舌头一样,有温度,有粘度,张凡拼了命的想睁开眼睛,可眼皮被粘连的怎么都打不开。 这个创面,只有主刀才能看见,因为面积太小了,其他人更本看不到里面具体的伤口。 而张凡眼睛又被鲜血糊住了眼睛。巡回的护士长,如同一个豹子一样,噌的一下,两三米的距离,眨眼就到。 一把托住张凡的后脑勺,猛的挺起胸膛,一把就把张凡的脑袋固定她的胸膛上。 然后另外一个手拿着新洁尔灭的纱布,直接沾在了张凡的眼睛上。 而张凡呢,喊出声音后,就如同被剁了头的大公鸡一样。 脑袋被靠在胸膛上,他没感觉,眼睛沾上洁尔灭他也没感觉。脑袋直接好似不是自己的一样,没一点点的反抗。 但身体,双手却没有停止,在鲜血冒出的那一霎,张凡的眼睛都还没来及反应,但双手已然出手。 钳子就如最最精准的导弹一样射向了喷射血液的血管。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张凡马上问道“师伯,快看,快看,有出血吗?” 他的心悬起来了,他看不到,他不知道是不是在第一时间钳夹住了出血。心慌,慌的如同成千上万的野狗追着光屁股甩大象的他。 “止住了,止住了,别动啊,你千万别动!”师伯的声音都开始发颤了。 血管,能呲血的血管,跑不掉,绝对是动脉,而动脉这个玩意,就如在躲在山洞里面朝外吐口水的蚯蚓一样,稍微一个松动,他绝对能收回去。 一旦收回去,只能切肝了。 手,抓着血管钳的手,静止在肝脏的创面上。 眼睛终于看到了,“怎么样,看到了吗?” “可以!” 然后,张凡不敢动,他不知道现在自己的体位是怎么样的。 轻轻的,护士长轻轻的用手温柔的把张凡的脑袋推开,推到了正常的位置上。 张凡眨巴了眼睛,“止血钳!” 一块,一块,有惊无险,真的是有惊无险,慢慢的,纱布全部被取了出来。 肝脏的创面,就如同被二哈舔过的碗一样,干干净净。 “嘘!”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