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把姑娘请进了办公室,原本把患者的情况告知非亲属是不应该的。 可姑娘进门后,还没说话,就拿着一沓钱,说是给陈啸当医疗费。 不明不白的,老李肯定不会收,“他,他到底怎么了。” 老李虽然不知道姑娘具体和患者什么关系,但还是在姑娘祈求的眼神中把陈啸的病情告知了。 “难道就没希望了吗?” 姑娘的脸色煞白煞白的。 “只要有肾源,还有救,如果没有……”老李的话语,听在耳中如此的冷酷。 其实,生活就这样,医生有没有怜悯,有,但怜悯是无用的。 姑娘把脸埋在怀里,抽动着,泪水顺着指缝慢慢的滑落。 张凡,老李,还有医务处主任陈生,几个老爷们看着姑娘悲切,像是释放,但又像是解脱一样,泪水无声无息的滴答在地面上。 张凡看了一眼陈生,陈生立马明白张凡的意思。 “姑娘,别哭了,如果你是他的朋友,就在合适的时间里多来鼓励鼓励他。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们还要开会商议一下患者的病情,你看……”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谢谢!”姑娘点了点头,擦了擦泪水出了办公室的门。 “现在能联系到具体的医院吗?”等姑娘出去以后,张凡开始询问李雄。 “患者家属已经在边疆省有资质做肾移植的医院全部申请排队了。” 张凡点了点头。 其实,全世界那里做肾移植做的最多,不是人口巨大的华国,也不是欧美日,而是非洲。 器官移植,其实华国管控的非常严格,就这样还是有漏洞。 比如用肾换苹果的,为什么以前献血医院还会给钱,现在为什么不给了。 是医院吝啬到严监生的地步,还是医院血库丰沛到已经不需要血液了。 说实话,有时候,医院真的想拿钱去买血,特别是一些特殊的血液,一旦缺乏,医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患者死亡,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为什么不能给钱呢,就怕产生地下黑色利益链条。 亏本的生意没人做,杀头的买卖抢着做,早几年,有黑心的中介能把持一个地区的血库,他们的手里有无数自愿或者非自愿的献血者。 真的,很可怕的。就如黑煤窑一样。 等待,无尽的等待,患者一日肿过一日。尿袋里面流出的尿液,就如洗肉水一样。 尚佳佳从哪天以后,再也没来过。 虽然自己父母天天宽慰自己,可看着往日泼辣不讲理,但为了家怎么都能豁出去的妈妈。 现在背着自己以泪洗面,她以为自己不知道,其实,他只是不想再添加悲伤而已。 还有懦弱了半辈子,平日里什么事情都不操心的爸爸,在几周的时间里满头乌发变成了银白色。 有时候,陈啸也望着病房的门口,听着楼道里面过往的谈话声,他也在期待,期待或许哪个声音的出现。 可抬起自己的手,看着肿如发面馒头的胳膊,他又不想让她来。 希望她的脑海里,自己永远是哪个肆意昂然的少年吧! 老李也帮着联系了好多好多医院,但是全国需要肾源的不知凡几,就算排队到了前排,没有合适的匹配也只能等待。 …… 欧阳去了鸟市招人,医院里的业务全部压在了张凡的头上。 张凡早晨上手术,下午去行政楼处理行政业务。 而且少酋长从附一被就抢救成功后,附属医院的院长直接提升了半格,去了卫生厅。 赵京津也终于升了半格,成了中心医院的副院长。 原本茶素这边也是想让欧阳去卫生局,然后让张凡接手医院。 主管卫生的领导私下里都找张凡谈话了,结果当场就被张凡拒绝了。 有功不酬说不过去,最后张凡被内定为省劳动模范,这个奖励看起来好像有点轻,其实体制内的人都知道。 你弄个单位的劳模都能打破头,何况是省级劳模呢。对于卢老来说,老头也是愿意看到张凡得到劳模而非升官。 就在少酋长住进茶素没几天,斯坦总统访问华国,顺便参观了茶素的新工业基地。 人家就是来华国最后确定合同的,至于茶素新工业基地,都是扯淡的。 茶素工业,只有几个小到连南方家庭小作坊都打不过的化工厂,人家有啥参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