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背靠滦河,所以守军的实际防御面积比杨凌预料的还要宽广,除掉城外的营寨外,城池里面还有两千余名守军,再加上囤积在城内的粮食和物资,如果强攻城池的话,仅凭杨凌带来的两千多兵力,恐怕会损失惨重。
杨凌仔细思考片刻,最终决定不急于攻击新平堡,等待李清扬带兵赶来,到时候三方夹攻,胜算肯定大许多,至于这些民勇,只能等李清扬赶到后再做安排,不然城内的民勇万众哗变的话,那就麻烦大条,到时候就算他们攻下新平堡,也必定元气大伤。
杨凌在城里停留下来,派遣民夫抢救伤员,并且安抚城内惶惶不安的民众,同时督促守军加固城墙,并在城内挖掘壕沟和鹿角,以免再度遭遇暴乱。
杨凌忙碌的同时,新平堡内的官吏也在组织民夫维持秩序,将暴乱者驱逐出城,然后抓紧时间恢复城防。
秦天带着几名部下也混进城内,在城中游弋观察情况。他原来曾经率部驻守过辽东,因为跟着张玉干打过几年仗,所以眼光毒辣,观察片刻后发现城内虽然秩序井然,但是城防薄弱,当机立断指挥部下在城墙上建立防御工事。
杨凌的运气很差,新平堡城中有两千多人,其中近七成是南宋百姓,他们听说杨凌要夺取新平堡,都嚷嚷着要参与守城,所以在秦天的鼓励下,他们主动帮忙修筑城防。
秦天在城中转悠半圈,看到城中大户和乡绅都聚在衙署里商议对策,却没有人理会自己,便悄悄溜到城墙附近,然后找准机会纵身跳上城墙。
杨凌带着几百民勇进入城内,看到秦天在城墙上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禁有些疑惑,便带着几名护卫走过来,询问道:“你是谁?来城墙干嘛?”
杨凌见到是秦天,不禁松口气,然后拍着他的肩膀调侃道:“原来是秦贤弟,怎么样,城里的情况如何?”
“杨将军,城内有点儿不太正常啊。”秦天压低声音说道:“你瞧,这些人都聚在衙署里商讨应对之法,可是这个时候哪顾得上管我们这些普通百姓呀,咱们是否可以利用这个机会……”
杨凌闻言顿时恍然,城内的确是太平静,按理说城内有这么多百姓,不可能这么快恢复秩序,可是偏偏这种诡异的情况就发生在眼前,只有两个解释,其中之意不言自明,第二种解释则更令人胆寒,那就是这些百姓已经被收买或者说蛊惑,所以才没有反抗。
“杨兄弟,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攻城?”陈邦彦也注意到城墙上的动静,凑过来问道。
“先等等吧,咱们现在冒然攻城,只怕会遭到百姓的反扑,到时就算勉强攻破新平堡也会伤亡惨重。”杨凌摇头说道。
“那就只能暂时忍耐喽。”陈邦彦苦笑道。
杨凌微笑不语,他当然不愿意放弃攻克新平堡的机会,不过现在城里的情况未明,万般无奈之下,也只能等待李清扬的到来。
这时有人匆匆跑过来向杨凌汇报道:“启禀大帅,城外有人求见!”
“请进来吧!”
不久,就见两名穿着普通衣服的男子被带进来,他们都戴着斗笠,身材削瘦,脸上涂着黑灰,显得很落魄的模样。
“你们是什么人?找俺有啥事?”秦天盯着那两人沉声喝问道。
其中那名年纪稍小的年青人抬起头来答道:“我们是从西边逃难过来的流民,途径贵宝地想投奔贵军。”
秦天看着这两人的打扮,不由怀疑地说道:“你们真的是逃荒过来的吗?”
“当然,不信你们搜身。”年轻人挺直胸膛,神色坦荡地说道,不过他的双腿却微微颤抖,显然极为害怕。
“大帅,他们是从西边逃荒过来的流民,属下认识他们,他们是我的族叔。”旁边那个年老些的汉子连忙开口解围道。
杨凌闻言点点头,吩咐旁边的士卒道:“去拿两套铠甲给他们换上!”
秦天看到杨凌如同变戏法似的变出盔甲,心中越发相信眼前的两人是流民,便开口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家住在什么地方?”
两位年长的流民互视,然后其中年龄较大的年青人开口答道:“回禀将军,草民刘三,家住在新平镇,我哥叫刘六,家境贫寒,幸得贵军搭救,这才逃脱性命,特来投靠杨将军,只是不知杨将军是何职务?”
秦天听罢顿时露出喜色,他原以为杨凌会派个校尉来充任副将,没想到竟然派个百总过来,他刚才看到这个刘三身体魁梧,身上隐隐透着杀气,应该是个练家子,若是把这样的好手拉到部队,绝对是个强悍的战力,于是热切地说道:“本将乃是新平堡守备,姓秦,今日刚来新平堡报到,还不清楚这里的情况,你们既然来投奔,那就是自己人,有什么困难尽管提,本将保证竭尽全力为你们解决!”
刘三闻言大喜,跪倒在地磕头谢恩:“谢将军,谢将军!”
“别客气,快快请起!”秦天亲热地扶起刘三,又扭头对旁边的陈邦彦吩咐道:“老陈,快去给他们弄些吃食来。”
刘三和那个年长的汉子被安置在临时的行军帐篷休息,杨凌和秦天也返回到行军帐篷里。
“杨兄弟,你觉得这伙人可信吗?”
“不敢妄下判断,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