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考官目中都露出一丝古怪,是呀,这位考生说的话有些道理! 贺不凡却依然神色从容,“贺某自幼炼器,师父管教严厉,但凡接触材料,都要戴上鲨皮手套。从此,便养成了习惯。请问,这有何奇怪吗?” 炼器师炼造法器,都有自己的习惯或嗜好。比如,有些炼器师务求清静,若门人弟子不知,惊扰了他,则怒发如狂;而有些人却恰恰相反,炼器时须旁边有美人弹琴奏乐方可... 贺不凡只说戴手套是自己的习惯,旁人也无从反驳。 事情重又僵在那里! 贺不凡接着又说道:“你说这卷炼银丝是我放入你筐中诬陷你的,若是如此,那原来那卷炼银丝必定被我收了起来,贺某也可学学你,让其他道友搜身,只要在我身上找到你那卷炼银丝,贺某当场认罪。 哦,对了,那卷炼银丝上应该有你的指纹,若在我身上,那着实是铁证如山。怎么样,你要搜一搜吗?” 玄龟骨里,白狐喃喃道,“此人目露得意之色,想来在他身上决计是搜不到那卷炼银丝的。真是好手段,仓促之间,他会把那卷炼银丝藏到哪里去呢?” 宁四小姐忽然道:“贺先生,搜身就不必了。我相信你身上绝没有那卷被换下的炼银丝,我也相信这卷九阶炼银丝不是贺先生带进来的。” 贺不凡心道:你现在才想服软吗?晚了!!! “既然如此,那这卷九阶炼银丝是谁的?” “不是你的,那当然是这位考生的。” 宁四小姐的态度忽地完全变了,居然不再力保石枫。 众人一时都懵了,这不像宁家四小姐的一向做派哦! 贺不凡志得意满,“很好,你终于承认此人作弊了。” 宁四小姐摇了摇头,“我是说这卷东西是他的,可没说他作弊。” 贺不凡大怒,“四小姐,你说什么?” “贺先生没听清吗?那本姑娘再说一次,你没栽赃!他也没作弊!” 聂千雄心里苦笑,四小姐,你这结论我很喜欢!可旁边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礼台上还有数千观众,我这般和稀泥怎么说得过去! 他叹了口气,“这个...这个嘛....” 宁四小姐微微一笑,“难道此事不是贺先生撒谎,就一定是这位考生撒谎吗?” 众人心道:难道不是? “各位有没有想过,还有第三种可能,也许这卷九阶炼银丝本来就是这位考生他自己提纯的呢?”.. 欧阳恭胜摇摇头,“这怎么可能?若只是六阶七阶,还有可能,但这可是九阶炼银丝!炼银丝的提纯越往后越难,尤其从八阶到九阶。 此子今日才来参加九品器师测试,那之前还只是个学徒罢了,如何办得到?” 一旁的曾玉屏轻声道,“那倒未必!有些学徒常年从事提纯,单论提纯之技,也是极熟练的。再说此人乃假丹修为,功力是足够的。” 欧阳恭胜还是摇头,“就算他有这个本事,但贺道友发现此物时,开考不过三个时辰,中间还有做其他很多事,算他花两个时辰专门提纯。 玉屏仙子,你觉得此人可能在两个时辰内完成炼银丝五阶到九阶的提纯吗?” 这下,曾玉屏也没话说了。 宁四小姐微微一笑,“何必逞口舌之争,不如咱们就当场试试,若是这位叫石枫的考生能在两个时辰内完成炼银丝的提纯,就判他没作弊,否则就是作弊,取消资格,如何?” 聂千雄一听,马上就坡下驴:“此话有理。各位怎么说?” 他都先说了“此话有理”,其他考官如何反对,再说,这也确实不失为个折中的办法,于是乎众人纷纷点头赞同。 贺不凡张了张口,似乎要出声反对,但他眼珠一转,又闭上了嘴巴。 他这表情虽是一闪而过,却清楚落在石枫眼里。 莫荣斋叫过两名执事,低声吩咐,两人点点头,下去将三十二号炼炉,连同所有杂物全搬到台上来。 广场上一众考生见状,全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们也没听清高台上方才的争执,心中好奇,那名高个子大汉被抓住作弊,怎么还没被赶出去呢?把炉子搬到台上去,这是要干什么? 不过,此刻已经是四个时辰了,距离考试结束只剩两个时辰,众考生也管不了台上石枫的命运,只顾抓紧时间忙自己手上的活计。 礼台上的观众倒是隐约听到高台上的争辩,一时议论纷纷。 云儿气得瓜子也不吃了,一个劲在那咒骂贺不凡,顺便问候了他的家人,陪同的东丘悦只能随声附和。 倒是乾初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