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只恐怖的厉鬼。
只是,这些厉鬼似乎被水缸中的某些灵异压制了,早已陷入了沉寂,以至于李乐平走过去都没有触发什么危险。
“这些鬼应该是被某种特殊手段封存在这些水缸里了,至于是如何封存的……”
李乐平仔细观察了一下浸泡尸体的黑色液体。
黑色的液体看起来像是人血在外留存太久后变色所形成的,但那股淡淡的,属于墨汁放久以后的臭味却又像是在说明水缸中的黑色液体并不完全是血液。
“这液体的颜色看起来像是血液,但其实只是看起来像是血液罢了,因为血液不论在空气之中暴露多久都不可能呈现出这样纯粹的黑色。”
“这液体应该是由某种灵异形成的,只有灵异形成的液体才能保持这般纯粹的颜色,以至于这些尸体身上流出来的血液都无法影响到它的纯净度,颜色看起来还是这般纯黑。”
“这应该是某种墨汁,就像是写毛笔字时使用的那种笔墨。”
“至于这些鬼还保持沉睡的原因,究竟是因为这些浸泡它们的墨汁在发挥作用,还是这些水缸在发挥作用,那就无从可知了,或许只有创造这个灵异之地的人才知道答案。”
看着这漆黑的墨色,再加上空气中隐约弥漫的墨水味,李乐平立刻判断出这些水缸之中的黑色液体并不是从尸体身上留下来的血液。
虽然这些尸体全都被剥下了皮囊,浑身上下皆是血淋淋的模样。
但光是想也知道,一具身体的血液即使再多,也不可能多到足以装满一个如此之大的水缸。
“李队,我数了一下,这里的水缸一共有十八个,刚好对应下面工具的数量。”申天也没有在李乐平观察水缸情况的时候一直愣在原地,而是四处观察了一番,随后脸色差距地说道。
他是不想再继续观看这些装满尸体的怪异水缸了。
最重要的是,他同样意识到了这些水缸里装着的是什么。
表面上是一堆死尸,但实则是一群暂时被压制的厉鬼。
谁也不知道这个水缸的压制还能持续多久,万一运气背了点,再过个几分钟,水缸就直接破裂,里面的黑色墨汁也流了出来,压制直接失效的话,那自己岂不是死定了?
“好,我知道了。”李乐平说道。
一楼的十八个剥皮位置,正好对应二楼装尸体的十八个水缸。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那么,三楼又会有什么呢?”
蓦地,李乐平的目光向着不远处看去。
有一扇木门正屹立在那里。
如果没有意外,这扇门就是通往这个刺青馆三楼的入口了。
“人皮,剥皮的工具,被剥完皮的尸体,也就是说这一套产业链就到此为止了。”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三楼又该有什么呢?”
忽的,李乐平想到了一个可能。
“三楼会不会是缔造者的居住地?就像邮局和相馆一样,顶层都是只有管理者才能进入的区域。”
想到这个可能的瞬间,李乐平麻木的眸子突然眼光微动,随即侧目看向申天,提醒道:“接下来就真的要小心了。”
从外部来看,这座被称为恐怖刺青馆的地方一共只有三层。
而如果按照李乐平的猜测,刺青馆的三楼很有可能是专属于刺青馆所有者的。
只是,如今谁也不知道这座修建了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刺青馆的管理者究竟是何状态。
也许他还在苟延残喘地活着。
但也有可能,他已经死了,厉鬼复苏在了这座刺青馆的三楼。
一旦真的撞上了这么糟糕的情况,那搞不好就会重现当年顾承钧的惨剧。
“我知道。”申天脸色沉重地回答道。
他们已经连续探索了这座刺青馆的两层楼。
眼下就只剩下最后一层楼了。
那也是最有可能埋藏危险的地方。
很快,二人来到了二楼尽头的大门前。
同样老旧的木门,款式大小跟一楼的木门简直是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木门表面雕刻的诡异纹路跟楼下木门上的纹路有所不同。
只是,尽管雕刻纹路看起来并不是同一个人,但雕刻出来的神情依然是那般狰狞,姿势也是那般扭曲,好似一个人正在用双手死死盖着自己的面庞,仿佛身体正在遭受一种无法相信的煎熬。
但李乐平显然不打算在这继续欣赏门上的“艺术”。
只要门上这不人不鬼的纹路不要突然出问题,那他就当作没看见。
毕竟这地方又不归他管辖,真出了什么问题,他也爱莫能助。
推开门,木质的楼梯一路直上,楼道之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气息。
但李乐平这次行动的速度却很快,几个眨眼的工夫便跨步飞跃到了最后一级台阶上。
“李队。”
在他身后的申天好似发现了什么,表情瞬间变得有些愕然。
他手指了指眼前的木门底下。
透过门缝,可以看到一抹淡淡的光亮正从门缝底下钻出。
仿佛门的另一头是开有灯的。
“有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