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一周之前还有过一次称得上是愉快的合作。 可就在短短一周之后,由于张小小已经认不出来李乐平了,李乐平对张小小也没有太多印象了,所以导致此刻二人相处起来的气氛有些尴尬。 “对了,你的旱烟袋呢?” 最先打破尴尬局面的是李乐平。 他从旁边抽过一把椅子,坐在上面,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通张小小,却发现他所持有的旱烟袋不见了。 与此同时,不知为何,张小小身上的伤口在他们攀谈之余,却已经恢复了许多。 裂开的伤口很不讲道理开始逐步合拢,接着伤痕开始越发细小,直到最后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完成了缝合。 只是这个缝合的过程不是用针线完成的,更像是用胶水完美贴合起来似的,一点痕迹也没有。 除了皮肤表面还残存着发黑的血液,血液中似乎混杂着某种颗粒物? “早就不抽了。”张小小随口答道。 “什么意思?”李乐平眼睛一眯,问道。 张小小解释道:“烟丝抽完了,那个烟袋也就没有用了,只是抽出来的烟尘却积攒我的体内,而且已经不限于胸膛里了,我感觉自己的血管里流淌着的都是烟尘。” 说着,他将自己的手背朝向李乐平这边。 清晰可见的,枯瘦的手背上,青筋已经不是青色,而是一层深灰色,宛若血液中含有什么变异物质,干扰了他的血液正常。 不仅如此,张小小的肤色也有些不正常的发灰,只不过这种灰白色被蜡黄的肌肤暂时掩盖了下去。 但是张小小知道,随着时间流逝,这股死人般的灰色最终会完全顶替掉他的蜡黄色皮肤。 到那时候,他可能就是一只真正的鬼了。 “原来如此。” 李乐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原先,他对张小小手中的旱烟袋也是一知半解的。 然而,看到张小小此刻的模样,他大概能够猜测出一些旱烟袋的原理和作用了。 有点类似于被杨间限制在吊坠里的骗人鬼一样。 只是单看能效,旱烟袋应该更为完美一些。 或许,旱烟袋本身就类似于那个“吊坠”,而烟袋里的“烟丝”才是真正的厉鬼? 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多,“烟丝”,也就是厉鬼就会被逐渐释放,逐渐侵蚀抽烟者的身体。 说绝望一点,那就是当张小小抽了第一口烟袋之后,就再也没有戒掉的可能了。 因为他的身体已经被鬼烟的灵异侵蚀,这种感觉就像是吸了毒药一般,已经停不下来了,停下来就绝对会被体内的灵异杀死。 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吸,一直吸,以此让自己的身体被更多的灵异侵蚀,让体内的鬼烟灵异不断占据他的身体,让灵异成为他苟延残喘的依靠,从而能多活一天就多活一天。 就像很多驭鬼者一样,以常人的生理构造来理解,很多驭鬼者肯定是活不了的,但驭鬼者能活着的原因已经不是血液、心脏,或是其他器官在支撑的原因了。 驭鬼者能活着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体内那既是养分,又是毒药的灵异力量在支撑着他们那脆弱不堪的身躯。 没有点明这一点,李乐平也能清楚张小小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应该是最了解的。 他换了一个话题:“那你现在被救出来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那还用问,当然是去救我老婆孩子啊。” 张小小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开着大卡车,直奔夜总会大门撞过去。 “救?怎么救?” 李乐平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双手搭在膝盖上,语气平澹。 “去夜总会,抓个舌头,总能撬出来点什么。” 张小小握紧了拳头,神情也变得有些狠厉。 一周未见,他却还是那副莽夫的脾气。 “去夜总会?” 李乐平看着不自量力的张小小,不得不嘲笑道:“人家能抓你一次,抓你第二次不是易如反掌?” “在信息都被对方得知的情况下,你还敢去人家大本营里走一遭,我问你,对方手底下有多少驭鬼者?有多少携带有黄金武器的专业人士?你知道吗?” “真不知道该说你是个好父亲、好丈夫呢?还是说你没脑子,只懂得往前莽呢?” 张小小却抬起手,不想听李乐平说这些指责的话。 “你别在这说那么多没用的,夜总会的实力我也不清楚,他们抓我的时候,只派出了两名驭鬼者,哪怕那两个人没有拿家人威胁我,我可能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是,现在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在这每耗一分钟,我家人就会多一分风险。” “所以我就问你,跟不跟我干就完事了。” 头一次听到有人这样邀请别人的。 李乐平道:“我可以理解成你是在邀请我跟你组队去安南夜总会吗?” “对。”张小小点头道。 “那你可得给我个理由。”李乐平单手撑着下巴,揣着明白装湖涂道。 “理由?” 张小小“哼”了一声。 “夜总会摆明也盯上你了,现在你我联手,可能还有一些机会,可如果你在这种时候都不愿意和我联手,选择往后退缩的话,那等到后面,等我被夜总会的驭鬼者打死了,就剩你一个人孤立无援的时候,难道还能翻盘不成?” 闻言,李乐平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他拍了拍手,起身同意道:“那就按你说的,没有计划,没有规划,就这样直接上门去整个大活给他们。” 没过多久。 仓库外的马路上,李乐平和张小小来到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前。 李乐平是务实主义的人,他只看重车子的实用价值,而非车子的外貌造型有多么酷炫。 跑车的速度很快,造型也很帅,但问题是,它制造的初衷就不是为了容纳东西。 像